了,在皇陵里你用了祝呪是不是?据说不能学祝呪的你使用了祝呪是不是?我终于恍然大悟啊!祝师怎么能当做常人看待呢!”
“我晓得的,常人眼里很多祝师行事古怪,那是因为祝师视为珍贵的东西和常人不同啊,就像当年虞家和太.祖爷爷联盟,常人猜了一百零八个理由,什么为了对抗另外四大宗门,什么占卜出车家会一统天下,提前投诚,全部不对!不止你虞家会记载秘闻传承,我车家也有,太.祖爷爷说了,你们虞家,是为了龙气而来!”
面上潮红的车宏永激动地说出龙气两个字时,一直背对着他的虞操行终于转过身,一双眼睛冰若寒潭。
车弘永再一次大笑。
他改了自称,充满恶意地问:“朕说对了,对吗?”
车弘永扶着床柱坐起来,一改刚才的颓废,背脊挺得笔直,和他无数次坐在龙椅上的姿势一样。
当了这么多年天子,他身上是有点帝皇之象的,认真起来,一时也无人敢夺其锋芒。不过虞操行并没有看向车弘永,他抬起了头,目光穿过房梁和琉璃瓦,注视着黑云之中衰弱的老龙。
就在刚才,那老龙的龙头无力垂下,只是发白蒙灰的鳞片竟然开始掉落,没入下方这座位于三道灵脉交汇之地的城池中。
祂要死了。
任谁见到这一幕,都能明晓这点。
一条死龙可不是虞操行所想要的,他面色真的阴沉下来,挥手让等候在阴影里的麻雀去找太医和医祝给车弘永诊治。
没想到麻雀才离开,车弘永竟然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同时,另一抹鲜红的血迹自他胸口某个点上晕染开,其速度之快,眨眼之间就将盘踞在车弘永胸口的金线五爪金龙绣像染得通红,大片大片吞噬着龙袍上明黄的色泽。
再怎么生病也不可能造成这个症状,终于意识到不对的虞操行手心泛起一抹萌动的绿光,往车弘永胸口一按,瞳孔猛地一缩。
龙袍下一刻就被火蛇烧成灰了,虞操行这才看到手感不对的是什么。
一把匕首整个没入车弘永的胸口,而刀尖则从他背后冒出,将人完全穿透,但因为今天车弘永换上一身上朝才穿的厚重龙袍,遮掩之下,虞操行竟然没能及时发现。
“听到你要过来的消息,朕就准备好了……”车弘永一边咯血一边说,“很疼,非常疼,但是能让你不舒服,这也值了……传位诏书朕早就写好了,也交给了值得信任的人,下一任天子是朕唯一的儿子车元文,你找不到他的,你永远不可能从他身上得到龙气,大衍永远是朕的大衍,大衍永远是车家的大衍,朕发誓,朕诅咒你——”
他的长啸随狂风而起,没入了那常人无法看见的黑云。
浀水对面,和刺客少年交谈的车山雪猛地转过头。
固若金汤的城池之上,那藏匿着长龙的黑云就像遭遇了狂风骤雨一般翻滚起来,无数龙鳞如花瓣一样从天空洒落,还没接触到地面,便已经融化在风中。
真正的黑云聚拢过来了,淡薄的天光随之消失,半边天空陷入黑暗之中,雷霆闪烁,雷鸣轰隆,是那黑暗中唯一能见到的光,唯一能听到的声音。
当一道格外明亮的雷光一闪而过时,车山雪才得以见到长龙的模样。它的鳞片快要掉光了,连龙须也被狂风扯断,没有被鳞片遮掩的皮肤满是皱褶,山脉一般层峦叠嶂,五只龙爪虚弱无力,甚至无法支撑着祂立于天上。
硕大的龙瞳黯淡无光,透明的眼睑上也蒙上了一层白斑。
没有灵觉的人无法看到天空上将死的老龙,然而原本小晴的天气突然降下暴雨,就算是普通人也会觉得不对。
谌巍扶住身体一晃像是要倒下的车山雪,目光转向车山雪所望的地方,却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你……”
“没事。”
车山雪镇定地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