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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和娇生惯养结合得毫无违和。

还有,这个时候添茶?也就是说他还打算继续工作喽?

谌巍翻了个白眼,再次敲了敲书案。

车山雪不耐烦抬起头,从表情来看,下一刻他就要把面前这个没有眼色敢打扰他的人训到魂飞九霄云外,院子里祝师或官员都装作自己在努力干活,低着头用眼角瞥着,噤声以待即将来到的爆发。

果不其然,哪怕来人是青城剑圣,也没能从大国师这里得到一个好脸色。

车山雪皱着眉,嫌弃之情溢于言表,道:“你怎么还来?”

青城那些长老天天被谌巍甩给做不完的庶务,怎么还没造反呢?

“走的时候我就说过很快回来,”谌巍道,“你知道现在是几时吗?”

“啧,”车山雪不悦地挥挥手道,“还有一点没处理完,有什么要紧的话明天再说,虽然我想你也没有,快走。”

谌巍伸手往右边两尺来厚公文那块儿比划,示意车山雪看看他口中的“一点”。

然而他这个示意在车山雪这里是说不通的,因为对于大国师来说,这就是一点。

于是茫然的车山雪和谌巍对视,根本不懂谌巍比划的意思。

谌巍暗中磨牙,片刻反应过来,他对车山雪这么客气做什么?

“林苑让我带了新药,”他最后一遍保持理智劝说,“大夫说过你作息必须规律。”

车山雪懒得听了,偏着身体从在谌巍身后排队的小祝师那儿接过新到的阵法方案,同时道:“让一让,别挡路。”

话说完,他眼前一黑。

烛龙之种又钻出来搞乱了,这是车山雪的第一反应。

接着他才发现是谌巍隔着书案向他俯下身,那双漆黑眼眸里的不满真真切切看得见。

车山雪顿时产生了一种诡异的荒谬感,作为竭力维持他和谌巍之间冷漠关系的人,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谌巍拥有对他私人事情指手画脚的资格,更不要说在这个院子中,在这么多下属的围观下——

谌巍转过身,扫了一眼周围偷看的祝师官员们。

“我要和他论剑,”他指着车山雪,“不想死的就滚。”

沉下脸的青城剑圣浑身剑气太盛,祝师和官员们看他一眼都觉得自己要被刺伤,闻言根本没起疑,连滚带爬地奔出了院子。其中有半数的人起身时趔趔趄趄,那是因为盘腿做得太久,起身时站不稳。

正是这些摇晃的身影,让车山雪停下了喝止的话。

“你累死自己就算了,还要拉着别人和你一起累死,”谌巍道,“车山雪,你亏心不亏心?”

车山雪目光落在被合拢的院门上,院子外面,急匆匆赶来的李乐成劝说祝师官员们先回住处休息。这回他未作异议,只是瞥了一眼书案上堆得令普通人望而生畏的公文,看眼神还想一个人批阅下去。

“公文是看不完的,”谌巍拿出他这几天处理庶务的感想,并在后面加上一句有力的话,“你是自己走回房间还是被我扛回去?”

难道车山雪还会选一吗?

连续通宵,身心俱疲,车山雪此刻打赢谌巍的可能小于三成。权衡利弊之后,决定妥协的他手撑在书案上站起来,抬动麻木的脚和小腿往后走。

脚跟未着地,车山雪便感到双腿倏地一软。

谌巍及时扶住了他,并且从鼻孔了哼了一声,让车山雪瞧瞧自己。

好汉不吃眼前亏,车山雪决定暂时忍了。

他安静下来,谌巍自然不会作妖,接下来一路两人都没说话,一直回到几日没进去过的客房。谌巍去找仆役要热水,而车山雪解开束发和外袍,细致清洁过后,才上榻。

盖好被子后他瞥了一眼谌巍,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