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夜的声线很温柔,甚至是有些宠溺的,“好久不见,你变得体贴了不少。”
“毕竟结婚了,总要学着照顾人,”叶闻新是故意这么说的,但他不愿意去看白夜此刻的表情和眼神,“听说你病得很重,怎么不卧床休息。”
“的确病得很重,”白夜的声音伴随着轮椅转动的声响,“但得知了你来了,还是想早一点看到你,毕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亲密的弟弟。”
叶闻新动了动自己的手指,他的表情和语调也没什么变化,很自然地问:“你的病房在哪里?”
“这一层都是,”白夜甚至笑出了声,“闻新,我是生病了,又不是破产了,怎么会和其他人同住。”
“那你一贯睡在哪里?”
“或许我们该去客厅交谈。”
“你病着,躺着比较合适。”
“左手边第三间。”
叶闻新没说话,率先推开了那扇门,然后愣了一瞬。
那扇门里,完全没有病房的痕迹,和像是普通卧室的模样,但偏偏那卧室,像极了叶闻新在中庭别墅的客房——连熏香的味道都一模一样。
“怎么,被吓到了?”白夜的声音在叶闻新的身后响起,“医生建议我将卧室的布置换成最喜欢的模样,我就借用了你家客房的布置,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叶闻新的视线落在了那张双人床上,问:“你和你男朋友在这张床上一起睡?”
“我是病人,为了降低感染,自然是自己一个人睡的。”白夜的轮椅声渐渐靠近,“闻新,让一让,我想进去。”
叶闻新让出了门口,然后发现白夜自己很熟稔地摇晃着轮椅进了房门,又很熟稔地从轮椅上挪到了床上,规规矩矩地躺好——他甚至还顺手给自己盖上了被子。
叶闻新突兀地想起了孤余风。
孤余风也曾经坐过很长时间的轮椅,后来好不容易养好了,米国和国内有十二个小时的时差,他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睡着了。
叶闻新找了个沙发,坐了下来,他注意到ben没有进来,甚至还颇为“贴心”地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咳咳……”白夜咳嗽了几声,脸色更加苍白,“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叶闻新给了个善意的谎言。
“在想你留在国内的妻子。”
“……”叶闻新默然,白夜还是和几年前一样,敏锐得可怕。
“你有点喜欢他了。”
“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他,但目前相处,还算融洽。”
“两个人在一起,总比一个人要好过的,”白夜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不管喜不喜欢,留在身边久了,慢慢也就习惯了,偶尔还能品出几分甜来。”
叶闻新闭了闭眼,他是不太喜欢听这些的,但白夜总归是个病号,就随他说几句吧。
“闻新,我原本以为,你不会来看我的。”
“我原本也不想来,”叶闻新的身体靠在沙发后背上,呈现出了一种很自然的姿态,“但想了想,还是来吧。”
“来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你会看到我憔悴难看的模样,以后也没那么容易将我抛到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