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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名修士怒吼道:“温狗!有本事你也杀了我……”孟瑶眉毛都不动一下,反手又是一剑,削了他个血花满喉,微笑道:“好啊。”

他手持长剑站在血泊之前,两名白衣修士的尸体倒在脚下,莞尔道:“还有谁想说那个词的吗?”

聂明玦冷声道:“温狗。”

他情知落入温若寒手中必死无疑,因此根本不惧。若是换了魏无羡处于此种境地,也会管他别的先骂个痛快再说,反正横竖都是要死。孟瑶却是微微一笑,并不动怒,打个响指,一旁一名温家修士膝行着上来,双手过顶,呈了一方长盒到他手前。孟瑶打开盒子,从中取出一样东西,道:“聂宗主,你不如看看这是什么?”

那是聂明玦的佩刀,霸下!

聂明玦怒道:“你给我滚!”

孟瑶却已将霸下取出,提在手里道:“聂宗主,霸下从前可在我手里走过不少遭。你现在才生气,不是太迟了吗?”

聂明玦一字一句道:“把你的手,拿开!”

孟瑶却像是有意要激怒他似的,掂了掂佩刀的分量,评头论足道:“聂宗主您这把刀呢,勉强也算得个一品灵器吧。不过,比起您父亲聂老宗主那把刀,还是稍微差上一些。您不如猜猜,温宗主这次要拍上几下,它才会断呢?”

刹那间,聂明玦浑身的血都冲上了脑门。魏无羡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气轰得头皮阵阵发麻,心道:“毒。”

聂明玦生平最恨、最不能释怀之事,便是父亲之死。

当年,在聂明玦只有十几岁,清河聂氏的家主还是他父亲的时候,有人上贡给温若寒一把宝刀。温若寒高兴了几天,问身边客卿,你们觉得我这把刀怎么样?

他素来喜怒无常,说翻脸就翻脸,旁人自然都顺着他的意思奉承,大赞此刀绝世无双。可偏偏客卿之中有一人不知是不是与那老聂宗主有嫌隙,又或是想说个与众不同的答案来博取注意,道,您这把刀自然是无人可比的,不过嘛,恐怕有人可不这么想。

温若寒便不高兴了,问是谁。那名客卿道,自然是那清河聂氏的家主了,他家历代以刀修闻名,他动不动就说自己宝刀如何如何天下无敌,举世无双,几百年内都没有任何一把刀可以与他的比肩,狂妄极了,您这把刀就算再好,他也肯定不承认的,就算嘴上承认了,心里也肯定不承认。

温若寒听后哈哈大笑,说有这种事,我倒要看看。于是立即把老聂宗主从清河叫了过来,拿了他的刀,在座上看了一阵,最后说了一句:嗯,果然是把好刀。在他刀上拍了几把,便让他回去了。

当时并无异样,老聂宗主也不明就里,只对这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态度感到不快。谁知回去后过了几天,一次夜猎中,他的佩刀在斩上一只妖兽时,忽然断为了数截。然后,他便被那只冲上来的妖兽的犄角撞成了重伤。

而与父亲一同夜猎的聂明玦,亲眼看到了这一幕。

老聂宗主被救回去后,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伤也怎么都好不了,拖拖拉拉病了半年,终于逝世了。也不知到底是被气死的,还是病死的。聂明玦和整个清河聂氏都对岐山温氏极其痛恨,原因便在于此。

而如今,就在温若寒的面前,孟瑶拿着他的刀,重提他父亲刀碎人亡的恨事,简直是刻毒至极!

聂明玦劈手一掌,打得孟瑶往后一个趔趄,吐出一口鲜血。见状,玉座上的人身形微微一前,似要动作,孟瑶立即爬起,冲过去一脚便踹在聂明玦胸口。聂明玦击出刚才那一掌已大是耗力,被他踹得重重摔倒在地,胸腔一股憋了许久的热血也终于压抑不住了。而魏无羡已是瞠目结舌。

传言的版本那么多,他万万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敛芳尊踹了赤锋尊一脚这个精彩的细节!

孟瑶牢牢踩住聂明玦胸口,喝道:“温宗主面前你也敢撒野!”说着一剑刺下,聂明玦拍出一掌,孟瑶手中长剑被他拍得断为数截。孟瑶也被这一掌震倒,聂明玦第二掌正准备盖到他天灵上,身体却突然被一阵异常的吸力拖向另一个方向。

那方向正是温若寒的玉座。聂明玦整个人急速在玉石铺地上拖出了一条长达三丈的血痕,还在继续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