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我能变得强壮一些吗?我不知道。
我现在还能打得过谁吗?我也不知道。
我穿好衣服走出去,用围巾把自己的下半张脸遮了起来,走到公交车站的时候,发现路边的某处又漫出了污水,一个拎着菜的大妈边走边抱怨,说这路是怎么也修不好。
在我走上公交车的一瞬间,我对外面望过去,看见一个高挑的黑身影拐过街角。我的心顿时悬到了喉咙口,脸贴着车窗玻璃试图看清一点,但最终什么也没看到。
那个背影很像杨舟。
我的大脑混乱起来,一个人浑浑噩噩地站了几站路,身体摇摇晃晃,再抬头时不知道东西南北,差点儿坐过车站。
是他吗?可能吗?他不是在北京吗?家里的保镖一定看得很紧吧。
之前他说要一个打三个,可那怎么可能……就算他打得过,坐飞机过来了,会打电话给我吗?
我下了车,忽然想到了什么,试着去翻夏夜接到的那个未知归属地的电话,可是却死活找不到通话记录。
秦哥见我一个人魂不守舍地站在网吧门口,拍了我肩膀一下,笑道:“想什么呢?谢然。”
“没。”我这才稳了稳心神,跟着他们一起去聚餐。
“一年又过去了。”在饭桌上,秦哥感叹道,“这一年多谢大家了。来,喜欢吃什么都点,一人点一个菜吧。谢然你先来。”
我把刚刚在公交车看到的那人丢到脑后,翻着菜单点了个松鼠桂鱼,再把菜单传给别人。
这顿饭吃得我有些心不在焉,下午不上班,秦哥顺路开车把我送到车站,单独给我发了小红包,说:“你心情不好啊?”
我忙摆手,道:“不是不是,秦哥,你对我太好了……这红包我不能收。”
秦哥挠挠头,说:“拿着吧谢然,我当你是朋友。以前你帮过我,在工作室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人很好,还经常帮我们打扫卫生,做饭给我们吃……真的,我没见过像你这么好的人。”
“就是感觉你一直不怎么开心,人还是要开心一些,不然容易生病。”秦哥絮絮叨叨地叮嘱我,“你别嫌我烦啊,我年纪上来了。”
我心里很感动,忍俊不禁地道:“你不老,秦哥。”
“哎哟。”秦哥说,“二十九马上三十啦,我最近相亲了个女孩子,可能快结婚了,到时候请你当伴郎你愿不愿意?”
“行。”我一口答应了下来。
秦哥又看了一眼我的头发,乐呵呵地开玩笑:“当伴郎要剪头发,你也行?”
“这不行。”我也笑着说,“我不剪,长发伴郎要不要?”
“哈哈。”秦哥说,“要要要。哎你朋友来了,我先走了。”
“谢然——”舒悦从背后朝我跑了过来,“干什么呢?”
我说:“跟秦哥聊了会儿天。”
我和舒悦汇合了之后去找张尘涵,张尘涵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公司老加班,我们都说是不是要给他升职加薪了。他每次都一脸疲惫地道:“是该给我加点钱了,最近在赶一个项目,都快差点儿睡在公司。”
跨年夜也很没有创意,本来想着去酒吧,但谁能想到附近酒吧都人满为患。我们不想人挤人,便在超市里买了啤酒和零食,走路去江边吹风喝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