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很晚了,席宣和慕习走了一路也只是绕着烧烤店附近在打转。

慕习有些不舍,明天席宣一早就要启程,将近凌晨,他还拉着人美其名曰的消食。

“明天具体什么时候走?”

“六点,你呢?”

慕习不像席宣早就定好了机票,假请到了下周末,他不用这么急,“还不知道,到时候再看吧。”

本来不该提的,慕习已经顾不得了,“约定还作数吗?”

席宣呵的笑了一声,黑夜里尤为明显,“我还在想你该什么时候提,如果你要遵守和我的约定,明天你得和我一起走。”

赶12个小时的路程,就为了跑回去上床,简直是个笑话。

慕习终于感到窘迫,周围太暗了,他们走到了镇上的超市门口,上面还是居民楼,灯光几乎全都熄了,只有不远处网吧的灯牌上还散着微亮的光。

他看不清席宣的表情,可两人对视间,空气都起了潮,南方湿冷,慕习告诉自己不是错觉。

“我可以……”他停住了,貌似觉得这是个无礼的要求。

“这个时候你不应该问。”席宣骤然出声,手掌扣住慕习的后脑把人往怀里带,他们贴近了,胸膛靠近的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很快慕习就尝到了,是烟草和薄荷的味道。

席宣含过下唇,又贴着慕习的唇峰细细的描摹,唇齿间的喘息在静谧的夜里微响,丝丝入耳。

“唔……”慕习被吻的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由席宣深入。

舌尖轻碰似触电,慕习人都麻了一瞬,触碰,交缠,融为一体,席宣轻笑一声,唇还未分,他贴着唇角,声音都带着欲,“舌头伸出来点。”

慕习乖乖的照做,席宣又迅速的覆上,腰间的手还在若有若无的试探作弄,慕习被人推至墙边,这个吻已经让他目眩神迷。

“慕习,你的吻技没有你的口技好。”席宣贴在慕习耳边,说:“不,是天壤之别。”

“那我给你舔。”慕习说完就要去拉人裤链,被席宣一把抓住手,道:“别他妈在这发疯。”

欲望在滋长,镜片上的鼻托沾了汗,有点滑,慕习没动手擦,身体靠在墙上,连反应思维都迟钝了。

不远处的网吧灯牌照亮了影子,三三两两的人结伴出来,还在说着刚刚游戏里的操蛋队友,又绕着另外一边的路口走了。

慕习松了口气,他和席宣胯间还贴在一起,他能轻易的感知到席宣的硬起,如果有人经过,根本藏不住。

席宣还抱着慕习没动,慕习听出他的急迫,“附近有酒店吗?”

“这个应该不叫酒店。”

席宣笑这人较真,“都一样,留宿就可以。”

超市对面的拐角有家宾馆,席宣付了押金和房费,特意开了间双人大床房。

宾馆条件有限,没有灌肠工具,慕习在浴室认真冲洗了下,刚冲完身上的泡沫,席宣也跟着进了浴室。

浴室和床前都放了润滑油和套子,是没见过的牌子,席宣被撩拨了这么久,这会儿耐心非常有限,瓶子空了半瓶,席宣就着掌心中的润滑油往慕习的后穴里探。

括肌迟迟未变得松软,席宣一根手指都被夹紧了,顺手拍了下慕习的屁股,“放松点。”

臀部很快被拍红,慕习闷哼了声,眼角还沾着水渍,眼镜被彻底摘下,慕习的风情才被得以展现。

眼角被席宣舔湿,慕习不适应地躲了下,被席宣揉搓着臀部大力拍打了一下,“别动!”

席宣的控制欲在床上窥见一角,慕习被他拍的激动又羞耻,看着席宣几乎柔成了水,“我不动。”

一根手指变成了两根,席宣耐心几乎告罄,但是慕习床上的配合让他舒心,慕习一身皮肉薄的很,臀部被席宣拍了两下,红痕迟迟未褪,看的人心痒。

席宣故意恶劣地说:“给你两分钟,屁股底下的洞再不张开点,我就直接捅进去,干死你得了。”

威胁很快奏效,慕习放松呼吸,后穴被席宣的手指捅的渐渐松软,席宣撕了个套子,刚套到冠头处就被勒的难受,原本想凑合一下,却发现根本忍不了。

慕习怕人有顾虑,凑近了说:“我有体检报告,我不乱搞,你别……”

性器突然捅入,穴口刚进了个冠头就被卡住,席宣被夹的下腹一紧,让人把腿分的更开,贴在墙壁上撑住,“不乱搞,你还搞我的人?嗯?”

身后涨的像是要被人劈开,慕习疼得打颤,站都站不稳,还要喊:“席宣,席宣……”

席宣被他喊的心都软了,却还要拿话臊弄人,“是操人舒服还是被人操舒服?”

性器刚进一半,还未完全插入,席宣被夹的难受,慕习也好不到哪里去,快感还未到来,慕习却说,“被你操的舒服。”

硬起的性器涨的更大更粗,席宣长驱直入,摆腰插了几下,又深又重,慕习被干的身子都弓紧了,贴着墙壁努力没让自己倒下。

慕习的身体比席宣想象的敏感,插入间全凭本能在反应,他叫的很克制,冠头擦过那点,也只是后仰着喘气,视线被干的模糊失焦,抖的更厉害了。

席宣看着他的反应,手掌覆着腰侧撩拨,“站不住了就靠着我。”

性器还在穴里作乱,慕习控制好的呼吸又被打乱,席宣故意叫人不得安生,冠头抵着前列腺点疯狂碾压,摩擦,次次用足了力道。

甬道疯狂收缩,慕习忍着射精的冲动,问:“怎么靠住你?”

席宣很少在床上说废话,他总是在床上提一些无伤大雅的要求,然后再看床伴的反应,性爱默契需要培养,席宣从不固定的对象换到固定对象很少能次次得到满足。

但慕习能记住他说的每一句话,他让靠在墙壁上的慕习转过身来,正面相互紧贴在一起。

性器在穴内转动一圈,慕习把人夹的更紧了,被席宣一把搂住靠在他肩膀上,这个姿势并不好发力,他掐着人腿根,把人分的更开,性器往里深入,干的慕习只能依靠自己。

他乖的像个只能依靠男人的菟丝花,只能被人搂在怀里干。

敏感点被疯狂刺激,慕习受不住,靠在席宣怀里止不住的抖。

“很想射吗?”

慕习点头,被席宣折磨出了哭腔:“你没让我射。”

“慕老师,你很善解人意。”这个称呼踏入禁忌之门,慕习克制了一晚上,终于忍不住出声:“啊……”

叫声又低又哑,席宣很喜欢听,慕习眼角被操的发红,是个敏感的身体,却又很耐操,席宣有些爱不释手,肉棒干着那块软肉反复刺激,“想射就射。”

甬道内疯狂收缩,慕习叫的断断续续,精液落在席宣的小腹上,内壁又湿又软,席宣顶着穴口随着收缩频率不停的插,阴囊撞击臀部,穴口被干的深红,慕习那处很干净,席宣摸了一把,连软毛都没有。

指尖碰过穴口,席宣撵着那处慢慢的摸,褶皱被撑平,慕习射完精后身子还发着软,感知却很明显。

“剃毛了?”

慕习轻轻嗯了一声,席宣还不放过,“什么时候剃的?”

“从你答应和我上床以后。”

席宣笑了两声,低头吻住了慕习,他故意含糊着说话,“这么乖,想要什么奖励?”

亲吻是奖励,慕习可以得寸进尺,他听出了席宣的言外之意,“可不可以射给我?”

席宣很高兴,嘴唇沿着唇角舔到眼角,泪痣被舔红,滑落至耳边,他喘了口气,很重,“可以。”

席宣把人禁锢在怀里不让动,事实上慕习也不会动,被射入的过程并不是很舒服,但后面还能感受到席宣跳动的性器。

穴内被灌满了精液,席宣抽出肉棒,精液顺着穴口一点点滴落,被操翻起的穴肉很快闭拢,席宣插入手指,把留存的精液一点点排出。

莲蓬喷头被打开,席宣和慕习站在水下开始疯狂的接吻。

慕习的臀部很有肉感,席宣摸了一把有些爱不释手,拍着慕习的臀部荡出臀波,慕习被拍的嘤咛出声,差点咬到席宣的舌头。

他们草草地冲洗一下,从浴室走到床上,宾馆的隔音相当差劲,隔壁房的女人叫的很大声,绝不亚于隔壁岛国的av现场。

席宣觉得好笑,手指插入慕习的后穴问,“叫床会吗?”

慕习很有学习精神,对于席宣的要求无条件服从,“这个我可以学学。”

席宣贴在人耳边闷闷地笑,真心实意的说:“这个可以不用学。”

刚被干软的穴口能轻易进去,席宣扶着性器从正面插入,慕习被插的哼了声,席宣没急着动,手指并拢将慕习的性器握在手里轻轻的撸动,插在穴口处的性器也开始慢慢动了起来。

慕习被弄的很舒服,腿部自然夹住席宣的腰部开始呻吟,“嗯……啊……啊……”

席宣低下身来,认真看着慕习情动的眼睛,“慕习,你天生就会叫床。”

嘴唇被堵住,他们再一次接吻,嘴唇滑落至颈边,慕习耳边响着席宣很重的喘息声,他清楚的感知,席宣在为他情动,他牢牢把人抱住,双腿夹紧席宣的窄腰,任由席宣在他身上攻城掠地。

慕习听的很清楚,席宣在说:“你天生就是会被我干的婊子。”

这句“婊子”仿佛被盖上席宣所有物的印章,性欲在持续攀升,慕习控制不住地再一次射精。

生理意义上讲大脑要比生殖器更快接受睾丸激素分泌,慕习承受不住席宣的dirtytalk,这人跟以前比起来表面上已经变得大不相同,可骨子里的混账劲根本没变。

精液射在两人紧贴的小腹上,淫荡又迷人,慕习抱着席宣埋在人脖颈处哭,他哭的很克制,只有小小的抽泣声。

他哭着道歉:“对不起,我忍不住。”

这是对席宣最大的褒奖,真是捡到的宝贝,不,是送上门的宝贝,席宣想。他温柔地把人抱的更紧,性器却还在下流的抽送,“没关系。”

他一刻没停,感受着甬道里疯狂的收缩,非要把人操的更开,更崩溃。

肛口被干的白沫翻起,黏的很,席宣缓了下节奏,比起激烈的性爱,慕习更受不住这点让人心动的温柔。

他仰着头想亲上席宣的唇,却被席宣转头躲开,眼睛都是受伤的神色,让人止不住的心疼。

“想亲我?”

性器还在穴里浅浅戳弄,干的并不深,慕习被弄得有点痒,他记忆力很好,“你说过这种时候不应该问,要直接……亲……”

今晚的慕习给了席宣太多的惊喜,他收回之前慕习哪哪都不合口味的话,他们完美契合,慕习是为他量身打造的性爱娃娃,而更让人惊喜的是除了身体的完美,他总能,再等你我们就全身湿透了,我说你怎么不去问你员工拿把……”

慕习乍然停住,习云章还在朝着半好的伞下钻,慕习没有再动,半边肩膀都被打湿,衬衫底下的打底衫都清晰可见,透过那层软布,对面的席宣看的很清楚,乳珠挺立间还带着水,那晚做的有些失控,这其中的滋味他还没尝过。

席宣想了想,应该很湿,应该很红,他生出万种色欲念想,再次见到慕习,他才发觉比他以为的可能还要想念多上一点。

他还站在桥上,慕习还在大苑门口与人同挤一把伞,旁边那个“贼眉鼠眼”的大块头还把慕习搂紧了。

“你站过来点,我手勾着你,这样少淋点,快走,快走。”习云章还在慕习旁边催促,见人一动不动的站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才看到桥上的席宣。

“慕习,你认识?”

该说不认识的,慕习想了想,话出口时,声音还带着不为人知的僵硬,“认识。”

“也过来吃饭?”席宣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他说的也,就是等着慕习来问。

再淋下去,慕习觉得自己恐怕要生病,他快速回了句:“是的,席总。”

他语气恭敬有加,习云章生出点困惑,偷偷在人耳边问:“到底是谁啊?”

慕习躲了下,说:“就资助过我的恩人。”

终于等到了人,赵自诚给席宣倒了杯茶,又故意说:“你说的马上到,到了多久?”

席宣没理人,赵自诚气结,“怎么回事?进了包厢一句话不说,和我吃饭这么难为你?”

“吃你的,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席宣心里堵,“下雨天跑这么远地方来吃饭,你是不是闲得慌?”

知道人情绪不对,赵自诚没敢和人对着干,“我这不是看你孤寡老人的,给你温暖温暖。”

被人戳中心事,席宣彻底没了说话的欲望,赵自诚一看人脸色就知道不简单,菜还没上,四格盘里的小菜被他夹的只剩花生,他把仅剩的花生往席宣面前递了递,“说说吧,怎么回事?”

赵自诚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席宣烦的很,脑子里只剩下慕习说的“恩人”这两个字。

“?”

还没等赵自诚问出点什么,服务员已经开始陆续上菜,席宣没给赵自诚太多八卦的机会,握着手机,话也不说就出了包厢门。

赵自诚看着一桌剩下的饭菜和自己,“唉,干嘛去?给你惯的。”

席宣再次看到慕习的时候,慕习正站在走廊拐角的吸烟区抽烟,他颈间还挂着条白色毛巾,抬手用力擦着额前的湿发,可惜动作太过潦草,刘海被弄的有些凌乱。

他没戴眼镜,手里动作没了顾忌,擦了几下还不忘要吸口烟,用力狠了,还要烦躁地叹气。

席宣没有见过这样的慕习,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这人到底那副面孔才是他原本的样子就被抬头的慕习给看个正着。

慕习近视程度并不深,虽然不至于一眼看清,但席宣的身形他不会认错,他连忙灭了烟,看着席宣一步步走近。

席宣把刚在车里拿的衬衫递上,“等下自己换上。”

慕习接过,问道:“你的吗?”

“明知故问。”席宣故意戳破,“烟瘾很大?”

慕习摇摇头,“偶尔。”

他没在席宣面前抽过烟,这次带着点故意,可手段太过拙劣,很容易被席宣看穿。

“这也没什么,慕习。”席宣很想再和人多说点什么,但现在的情况并不允许,“去把衣服换上,别感冒了。”

慕习没和另一个欲言又止的男人。

赵自诚看了眼旁边的习云章,又看了眼席宣和他旁边的慕习,“你们继续,我走了。”

可惜赵自诚步子还没迈开,就见慕习拿着手里的衣服退了几步,“我去换衣服。”转身特意向赵自诚笑着点了下头,多少算是打了个招呼。

习云章短时间里同样如此。

“难怪我让人给你拿衣服,你不要,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慕习并不否认,“不商量求婚了?”

习云章想起今晚找慕习的目的,“我家那位等着呢,天天提醒我,说要是准备惊喜求婚,提醒她化妆。”

慕习听后一笑,看着习云章还在吐槽,“我要是提醒她,这不就等于告诉她了,还有什么惊喜。”

“我让她这段时间天天化妆,她说耽误她多睡一个小时,可愁死我了。”

慕习没有留情,“我说你能不能用点心,女孩子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你当然要给足她安全感,求婚不能马虎,也不要想着应付了事,走个过程。”

慕习神情严肃,“而且宋毓更不行,习云章。”

习云章愁的脸都皱了,“那你说怎么办?”

慕习并不支招,“我想没用,你求婚,自己想。”

“行吧。”习云章很快想开,“等下宋毓要是打电话过来,你就说我们好久没见聚餐呢,免得她以为我到处鬼混。”

“行。”可还没等到宋毓的电话,慕习这边却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与此同时,席宣也发来了信息,慕习看了眼信息弹窗,听筒里的声音都好似失了真。

【今天晚上我要回我爸那边,等这周末我忙完,有些事情和你说清楚。】

电话那头还在叫着慕习,“喂,你在听我说话吗?”

慕习骤然回神,“嗯,你说。”

“说什么啊,我是说你能不能让我去你家住几天。”

没等慕习说好还是不好,席宣又发了条消息。

【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

“好,你来吧,白陆。”

席宣到老宅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来开门的是好久不见的钟姨。

席宣难得露了个笑脸,“钟姨,这段时间还好吗?”

儿媳妇出了月子,身体也还不错,钟姨松了口气,“挺好的,少爷,你给的东西太多了。”

“那就好。”左右不过是叫人提了点礼品,钱塞了没要,席宣不强求,刚进门就看见客厅里坐着的席父。

“吃过饭了?”

电视里还在放着晚间档的狗血肥皂剧,席宣不知道席父什么时候多了这点爱好,“吃了,还不睡觉?”

“等会儿就睡了,这两天就在家好好待着。”

除了过年,这是席宣唯二会在老宅过夜的日子,明天是席母的忌日,总归是要一家团聚的。

席宣没急着上楼,除了钟姨和他不关注的白陆之外,这房子没住其他人,看起来着实冷清了些。

席宣看着钟姨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是没忍心,“爸,吃点吗?”

台阶给了,席父自然会接,“吃点吧。”

菜还在锅里热着,钟姨在一旁看的干着急,这会总算觉得自己派上用场,“都准备好了,你们等会儿。”

钟姨急起来顾不上喊老爷还是少爷,席家规矩并不多,只是这些年总归是死气沉沉了点。

“公司怎么样?”

这属于纯粹没话找话,席父虽然放了权,但并不是不了解公司的人。

席宣没戳穿,“挺好的。”

话题就此终结,公事聊不下去,只剩下私事,“最近怎么样?”

席父聊的小心,可能是因为席母,也可能是这些年父子关系过于紧张。

席宣本想“挺好”两字敷衍过去,想了想说:“最近有了想要了解的人,如果合适就会试着相处,等时机成熟了,我带他回来见你。”

席宣很少在席父面前说这么长一段话,这其中的差别席父不可能不清楚,“认真的?”

和慕习开局不愉快,过程有点儿戏,结局会是什么,连席宣也肯定不了,“嗯。”

再多的什么也没有必要再说,席父道:“你自己决定。”

这顿饭没有持续太久,席宣惦记着晚上吃太多东西不好,意思了几口才上楼进房间。

慕习从衣柜里拿了床被子和枕头放好,看着卧室门口失落的白陆,道:“要去洗个澡吗?”

“不去。”白陆说话声音有点闷,难过的神情溢于言表,让人想忽视都难。

慕习没多说什么,“那我先去了。”

“我是不是很没用?”白陆靠在门上,说话语速极快,他用的是方言,慕习听的认真,张开口还是不适应地说了方言,“没有。”

“我跟一个死人较什么劲。”白陆其实较了很多年劲,这是他第一次住在慕习家里,以前他都是住酒店的。

“我知道我比不过他的妻子,那是他最爱的人,我不过是呆在他身边最长的金丝雀而已,就这么简单。”

慕习其实很不喜欢白陆这样自怨自艾的语气,但是他能理解白陆的心情。

“别这样想。”

“你是不是也很看不起我?”白陆其实和慕习的关系并没想象中亲密,但碍于同乡的情分,在这座呆了近十年的城市里,总能嗅出一丝同类的味道。

“我没有。”慕习皱了下眉,“我没必要为了哄你说假话。”

白陆笑着啧啧两声,“真是绝情啊。”

绝情这两个字被他咬的很重,很像之前那部电视剧里白陆饰演的角色最后要挂掉的那一场戏。

慕习觉得好笑,怼起人来丝毫不嘴软,“你现在的演技要比电视剧里好。”

白陆在娱乐圈混了近十年,到了现在却还是个十八线糊咖,他大学专业学的金融,后来莫名其妙去当了演员,慕习搞不懂他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但自己总归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难为你还记得我,这种电视剧你也看的下去。”白陆在网剧烂剧里面整日打转,自己都看不下去的戏,慕习居然看了。

他对着慕习眨了下眼,这个动作被他做的毫无违和感,如果对面坐的不是慕习,可能杀伤力会大上很多。

“无聊的时候可以打发时间。”慕习叹了口气,“你确定我们要一直站着聊天?”

慕习没有还没洗澡就坐在床上的习惯,如果想要好好聊天他大可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但是白陆全程站在卧室的门口,丝毫没有想往客厅挪上一步的觉悟。

最后还是慕习先去洗了澡,出来的时候穿了件黑色丝绸面料的家居服,白陆看着哇了一声,慕习已经习惯他的跳脱,催着人去洗澡。

来的时候白陆只提了一个空的行李箱,慕习给人拿了件自己的家居服,白陆看着和慕习只是颜色不同款的家居服,说:“好像情侣款,要不要拍张照发个朋友圈?”

“不要。”慕习拒绝得果断,“如果你是想要老席总过来接你的话,我觉得你还是直接说比较好。”

有些时候白陆觉得慕习天真的过分,“席川可没空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游戏,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是被赶出来的。”

慕习和白陆很少联系,一方面是因为圈子交集太少,另一方面是因为两人都在刻意的回避。

“对不起,我记住了。”

白陆对着慕习认真的神色笑出了声,“没关系,我又没和你说,不过,席川哪有你说的这么老。”

慕习对于他纠结的点有点无语,“啊,一时间没切换过来,不过他大了你二十岁。”

“你天蝎座的吧,这么记仇?”白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坐在床上还不安分,咯吱笑着往床上一边倒,“如果让席川知道你这样说他,估计得气死。”

白陆抓了一把还在床上坐着的慕习,说:“你当初为什么要自己中断席川对你的资助啊?”

慕习很不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反之亦然,“那你为什么会被席川赶出来?”

这个话题称的上尖锐,慕习不想白陆问的太多,话出口时慕习已经开始后悔,“对不起,我只是不想……”

“因为明天是他最爱的人的忌日,我不配呆在那个家里,这样会让他觉得他对不起他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