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怎么坐在雪地上,冻坏了怎么办?”
双儿老远就看到漫天雪花下那一抹绯红,天寒地冻下,宁白妤如雕塑般,垂眸凝思,呆坐在地上,似乎早超脱了凡尘,根本察觉不出苍白的冰冷,心一个着急,忙加快了脚步,边跑边叫。
“我没事的。”
“娘娘,您可是让奴婢拿的这个绣包?”
宁白妤朝双儿手中那绯红的绣包淡淡看了眼,顺着她的搀扶起身,臀部的确早已浸湿,仿佛三月前在天牢中被浸湿一样,不同的是上次是鲜红,这次惨白。
一如她的心境,由初时的仓皇到此刻的从容。
这是凤凰涅盘后的重生,更是海誓山盟与回眸经年后的纠葛。
刚起身,北风呼啸而过,裙裾翩然而飘,凉意顿时席卷全身,宁白妤不禁一个轻颤。
双儿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娘娘,宴席马上要开始了,回去换,恐怕来不及了!”
宁白妤拿过绣包,抿嘴轻笑,“不碍事的,宴席要紧,走吧。”
说罢,余留宛尔轻笑声漫弥在雪中,人已莲步轻迈,朝前走去。
她故意支走双儿,只因突然间锥心的疼痛,三月已过,该走的人都走了,该了的事都了了,她必须与昨日彻底做个告别。
想起往昔,她,早已不大相信这宫中的任何人,就如数月前,她在如惠面前故意露出的匪夷所思,以及怆然惶恐一样。
她不想再被人出卖,再受前世之痛。
三月已过,她向赫连羿要的清净三月已过,从今日起,她当变成全新的自己,依他所言,扮演他希望的角色,帮他清理宿敌也好,帮他巩固皇权也罢,她都心甘受之。
等她们赶到“月昭殿”时,才发现已经去晚了,金砖铺地,玉筑大梁,龙气凤韵,富丽堂皇的大殿中,早已人生鼎沸。
空位不多,宁白妤独自寻了个最靠后的条几坐了下去。
等她才将坐下,尖锐洪亮声响彻整个大殿,“皇上驾到,太后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