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要我来背这个黑锅。”苏浅不由得扯了扯嘴角:“我真不知道该怎么佩服你们才好。相公啊……你们是不是太抬举我了?”
秦诺温和的笑了笑:“浅浅,你进门时,娘找人给你算了一卦,你命里有一场凶险,之后万事诸吉。算命先生给了八个字,雪中送炭,锦上添花。而我们家正好是做刺绣织锦的,锦上添花这四个字,是何其的恰到好处。”
苏浅沉默了一下:“我明白了。”
“你真的明白了?”秦诺高深莫测的望着苏浅。
苏浅嗤笑了一声:“我真的明白了,相公,你们要我抛头露面为秦家做这么多,有什么好处?”
恐怕秦诺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苏浅会和他谈到好处这两个赤裸裸的字,不由得怔了一下:“你要什么好处?”
想了想,苏浅道:“相公,实话实说,我们现在虽是夫妻,却并不算有感情,而这几日的相处,我觉得秦家高门大宅,似乎也不适合我生活。所以我想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在你的事情解决之后……让我选择自己的去留。”
秦诺一下子皱了眉:“浅浅,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浅笑了笑:“相公,我虽然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可是并不傻。你们这么的折腾,并不会只是为了对付一个大太太吧。相公是秦府的嫡子,按理说该撑起大业来才对,虽然我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纠结过往,但是……我自然是站在相公这一边的,若是相公能得偿所愿,我也能得偿所愿,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在秦诺看来,苏浅想的,该是这么成为秦家的当家主母才是,说出什么自选去留的话,实在有些让人无法理解。
不过现在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秦诺只当苏浅是被昨日的事情吓的有些对秦家忌惮,再待些日子自然会回心转意,当下也不多说。
略一思考,道:“好,浅浅,等这事情了了。你愿留下来,我身边的位子,自然只是你的。若是你想离开,我也会替你安排好一切。不过这事情,你知我知,不能再告诉任何人。”
“好。”苏浅道:“今天这事情,便是我和相公两人的约定,我相信相公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希望合作愉快。”
苏浅坐直了身子,臂上微微有着热度,呼出口气,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力量。
爽快道:“虽然相公看起来文绉绉的,做事倒是还爽快。”
秦诺笑了笑:“好说,倒是浅浅你,明明是文弱的大家闺秀,却也有这样的爽朗。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还温柔,还大家闺秀,苏浅笑了笑:“好说。”
虽然没有说明,可是秦诺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让大太太身败名裂吧。苏浅暗想,他一再说田家和秦家有生意来往,或许是什么现在不能得罪的势力,若不能顺理成章的逼走大太太,他难上正位。
而大太太此时对她只怕是恨之入骨的,不用她动手挑衅,自然会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对付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苏浅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任人宰割的人。昨晚的事情已经是个污点,苏浅再不能让她发生。
两人间此时的气氛,虽然不能称得上甜蜜,可是却也和谐。
正说着,门外小五道:“三少爷,老太太请您去见她。”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这事情早已闹的不小,想来老太太也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秦诺起了身,道:“浅浅,我去一趟,你再休息休息。”
“好。”苏浅应了,也有些迫不及待。
秦诺带了门出去,苏浅忙起身,先将门从里面插上了闩,这才又回到内室。
秦诺的房间是里外的套房,放下中间隔着的帘子,苏浅将衣袖卷上。
那一处绿色的印记越加明显,翠缕鲜活,枝叶蔓延,竟像是一株新鲜的树叶。
好在哪印记并不大,只是一条寸许长的绿线,和一片叶子似的斑点。若不是细看,倒是也并不明显。何况这年代的女子,一年四季都是长袖,并不会显得突兀。
苏浅皱着眉研究了半天也没得出个结果,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到床边。
感觉身体里的一股气息异样的流动,比起过去似乎还要精力充沛,苏浅心里涌上一个异样的念头,难道昨晚上,自己被什么给附身了?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还不好说,可是似乎现在的身体,和柔弱是完全挂不上钩的。
想了想,从床上拿了个枕头。一手按着枕头固定住,一手握了拳,吸了口气,用力打了上去。
以前练拳的时候,也这么打过,就当是打沙袋吧。
苏浅技术极娴熟的一拳打了下去,只听得一声闷闷的响声,并没有出现她想象中的情节,比如天崩地裂什么的。
拿开枕头,无意的伸手拍了拍床柱,苏浅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手腕粗细的实木床柱,在苏浅那一拳之下,竟然隐隐有了裂痕。
并不明显,只是极细的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的裂纹。可是那样的裂纹,却也绝不可能是一般人的力气可以造成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