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太太笑道。

“自然了,正经的亲事肯定要好好挑一挑,你这个年纪放一两个通房在房里那也是应该的,疲乏时也好有人松松筋骨,说说话。”

丁弃刚要再驳,丁老太太抢先一步。

“这事就这么定了。”

、他是我的人

瑞王府。

“皇上将京中的兵权交给镇远将军了。”双喜瞧着自家王爷神情松泛,语气自然而然的也轻快了起来,仿佛就跟自家人得了封一样。

徐知忌“嗯”了一声。

“小崽子倒还算听话,还知道知人善用。”

“小崽子”这样的称呼可吓坏了双喜,他下意识的四下看了看,又压低嗓子提醒道:“王爷!”

徐知忌斜睨了他一眼。

“本王是他的亲王叔,叫一声小崽子怎么了?”

双喜肩膀往下一塌,自打上次他家王爷病愈后,性情愈发难琢磨了,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听说将军府那老虔婆给镇远将军塞了两个极为标致的女人,说是收了做通房”

话音未落,一阵风卷过,等他看过去的时候只剩两扇门兀自在空气里晃悠着,徐知忌的身影已经融进了夜色里。

他急忙追了出去,“王爷,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儿?”

“将军府。”

徐知忌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通房,他要是敢收通房,他就

他心里又急又气,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狠话来。

咔擦?

又觉得真要这么做了,那他这后半辈子可怎么活呢?

双喜小跑着劝道:“天色已晚,此时去拜访怕是不妥,不如明儿一早”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了来自徐知忌那冷冷的目光,他吓的缩了缩脖子。

“那奴才陪王爷一起”

丁弃从寿安堂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两个年轻貌美的姑娘。

两人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肌肤白嫩,水葱一样的,两人亦步亦趋的跟在丁弃的后面,这是丁老太太房里的人,是家生子,他原想将人给打发走的。

可两姑娘隻咬着唇默默掉泪。

丁弃一时也没了办法,他回了房,猛灌下一壶茶水,想着实在不行今儿晚上便出去巡夜,顺带看看京城的治安,可刚站起身来,就见一道身影跟狂风似的卷了近来。

男人直接到了他的跟前,两人离得很近,近到丁弃能清晰感受到男人呼出的热气,以及因为赶路而急促起伏的胸膛所带来的热度,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想跟徐知忌拉开距离。

谁知他退一步,徐知忌便进一步,他退两步,徐知忌便进两步。

最后退无可退,他竟被挤在了墙角处,他认命似的问道:“深更半夜,王爷前来所为何事?”

“听说你要收通房了,本王特来恭喜。”

徐知忌咬牙切齿的说着,眸子死死的盯着他,企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花来。

恭喜?

丁弃一头雾水,瞧他那表情,那是来恭喜的吗?那是来吃人的吧。

徐知忌见他不言语,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两个年轻姑娘,“按理说从老太太房里出来的人该是伶俐可人的,还站在那儿做什么,还不上前伺候咱们大将军梳洗就寝?”

那两年轻姑娘对视了一眼,知道眼前之人得罪不起,便福身应了是。

两人正要上前伺候丁弃宽衣,谁知丁弃跟老鼠见着猫似的,逃也似的出了门。

“我还有公务在身。”

瞧着男人落荒而逃的样子,徐知忌展颜一笑。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子。”

等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月亮门后,他转身时面色已冷若冰霜,“他是我的人,识相的就自己请去,要是本王动手,只怕就得横着出去了。”

说完也不理两人,对着双喜道:“本王今天兴致好,去丁庚武的院子里讨杯水酒喝。”

、人啊,总得吃点亏才会学乖

丁庚武正搂着小妾在院子里喂酒,小妾是他上个月新纳进门的,这小妾原是妓馆里的人,偶然间认得了丁家老二,自以为得了所依,便使劲了浑身解数将人留住。

按理说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偶去喝个花酒倒也无妨,也是风流韵事一桩,可取妓女入门那是万万不可能做得出来的。

丁老太太听闻此事,气的一个倒仰,险些昏死过去,奈何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抢先一步躺了下去,撑腿划手的耍无赖,大不成个体统,更扬言要是不把人娶回家,他就绝食。

丁老太太揉了揉太阳穴,应下了。

让人去妓管院里将那女人的身契拿了回来,又托人假办了良民的身份,然后一抬小轿从丁府的侧门抬了进来。

两人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此时正对着院子里的那株海棠口对口的喂酒,下人匆忙来报的时候,丁庚武还以为自己喝多听岔了。

他半眯着眼睛,“啊?”

小厮又道:“摄政王正往咱们小院来,说要找二爷喝酒呢!”

丁庚武慌忙搂了搂敞开的衣服,腰带刚刚系上,人已经到了,院子里点着灯,男人身形颀长,自暗影里走来,姿态潇洒,眉眼俊俏,唇角似笑非笑。

“倒是本王来的不巧了,扰了二哥的好事了。”

徐知忌自顾自的走到矮几前坐下,自斟自饮了一杯,“二哥真是风月场中的好手啊,如此良夜,对花饮酒,美人在怀,真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