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段辞面前站定,抬手推了段辞一把:“挪个座。”
段辞不满:“你坐赵扬博那边去,干嘛非要插足我和小学弟?”
“不是我坐。”陆羁眯起狭长的眼眸,他瞳色很深,长得又高大,寻常都是懒洋洋的,但一旦正经起来,看起来就又凶又酷。
“那是谁坐?”
段辞依照他的话挪了个位子,陆羁对林砚说:“你坐过去,我坐你这里。”
“敢情你是要抢小学弟位子?”段辞瞠目结舌,他停下和家里亲戚报平安的手指,“这位子有金矿?”
陆羁低头看着林砚,明明是居高临下的姿态,却意外的没什么压迫感。
青年抿了抿唇,往旁边坐了一格,陆羁坐在了他原来的位子上,闭上了眼睛。
段辞挨着林砚,往后靠的时候手臂紧贴着青年,一下子被那节雪白手臂的冰凉给刺了一下,这才明白陆羁为什么要换位子。
陆羁,原来是这么贴心的吗?
段辞意外地想。
陆羁原来留给他的印象一直是不解风情的,毕竟从前高中校花运动会的时候在他面前摔倒,他都能问对方为什么穿小皮鞋。
他总觉得经过了山上遇险,陆羁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段辞更近地往林砚手臂上凑,试图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他。
但林砚只觉得一个火炉突然凑了上来,很热,很黏,他下意识避开了对方的手臂,换来段辞的哭脸。
“叮铃铃——”
姜木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接了个电话,往门口走去,没一会儿,拿了几个外卖袋子进来。
“饿死了,点了个外卖,将就着吃点吧。”
他点的是粥,皮蛋瘦肉粥,给每个人分了一碗。
赵扬博目瞪狗呆:“你真的是姜木吗,你在山上被夺舍了吧?你居然喝粥?”
“在医院吃什么大餐?而且我困死了。”姜木说。
他又去看段辞,但段辞,林砚,包括陆羁都欣然接受,他也只能抬手举着那碗皮蛋瘦肉粥,喝了下去。
约莫一个小时后,一瓶液输完了。
护士小姐替林砚拔下针管,给了一团酒精棉让压住针口,林砚按了一会儿,将棉花扔进了急诊室门口的垃圾桶里。
陆羁想开口阻止,不知为何又咽了下去。
医院距离酒店不远,段辞干脆叫了辆车回去,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姜木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直接一头倒在床上。
酒店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