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从群聊里退出,发觉徐尧的聊天框突然被顶到了最上面,他点进去一看,发觉是:【该条信息已撤回。】
时间是他刚刚下去潜水那会儿。
林砚回了一个:【?】
徐尧倒是回的很快,高贵冷艳地说:【发错了。】
林砚:【。】
在徐尧之下,还有一条段辞的信息,也是发完不久就被撤回了,时间居然是昨晚凌晨。
不过段辞就在他身边,早上起来也没有什么异常,估计跟徐尧一样,也是发错了吧。
林砚想,他踱步回到方才的沙滩椅附近,陆羁已经不见了,只留下那顶草帽在椅子上。
青年弯下腰,捡起草帽戴回了头上。
夜色笼罩了东明湾,在码头处,静静地停着一艘豪华游轮。
月色在波光粼粼的海面洒下鎏金碎影。
随着预定时间的来临,游轮远离了码头,往大海深处驶去。
游轮的宴会厅里觥筹交错,不少人围绕在徐绘身边,正在那边交际着。
虽说潜水社员也是由方明正邀请而来,但和徐绘这批人格格不入,除了少数想拓展交际圈的,多半也是窝在宴会厅另一边。
桑宁也在其中。
作为一名画师,他其实有些社恐,平日里很少来这种场合,但白日里他参观画展的时候,恰好与画主本人徐绘撞上了,对方热情地邀请他来参加这宴会。
他同白日穿的一样,只在白衬衫外套了一件合身的白色西装,和他整个人一般,寡淡而无味。
徐绘是个热情的男人,留着波西米亚的发型,他的妻子跟在他身边,是名很有个性的舞蹈家。
他带着妻子和桑宁打招呼,在短暂的寒暄后,徐绘问起桑宁:“你好久没有办画展了,还是没有画出新作品?”
提到这个,桑宁也有些失落,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说:“还没有。”
桑宁其实没有停止画画,但近些年来,从没有画出过一张令他满意到可以展出的作品,那些放在画室里的,不过是些残次品,根本拿不出手。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画的东西么?对自己的要求不要那么高。”徐绘试着提出建议,“或者,你应该出去转转,这附近还有座叫溪山的山,听说风景不错,人也不多。”
类似这样的话,桑宁不知道听了多少次,包括画不出他满意的“手”时也是,总有人让他不要那么挑剔,或者出去旅游,看看风景。
桑宁往常都不会附和,但这一次,他却突然说:“我的确有一个想画的……”
他顿了顿,似乎不知道怎么形容:“部位。”
“部位?”徐绘充满疑问地重复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