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想些什么,身手端起汤碗就一饮而尽,可能是在今天喝腻了,里面的味道让他感觉从舌根处开始发苦。
难喝极了。
第二日,依旧是这一碗汤药,伴随着这一碗汤药同样还有的,是宿镇肉眼可见的虚弱。谭青抿了抿唇,依旧是什么都不曾说的喝了下去。
第三日。
第四日……
到了第五日的时候,谭青看自己面前有些略微摇晃的汤碗,这几日之中,第一次将视线放在了宿镇的脸上,不过才五日,他的脸色就已经和自己救他那日查不了太多。
似乎是看谭青这几日没有管他,连隐藏都不曾隐藏,身上一股血腥味甚至压过了瓦罐汤的味道。谭青纵然是想故作看不见也不成了。
他依旧是一饮而尽,却不曾将汤碗放回去,而是轻轻地一扔,巴掌大小的碗在地上滚了又滚,倒也没摔碎,只是滚到了床边脚踏边上,才停了下来。
宿镇偷偷抬头看了一眼,他的师兄面无表情,眉毛松松的,也不看他,好像真的是一不小心失手才掉下去的一样。
他收回了目光,走到床边,衣摆坠地,蹲下去想要将汤碗捡起来。
就在他手刚刚触碰到汤碗的时候,肩膀上一紧,紧接着,他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掀翻在了床上。
他一时之间摔的有些懵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所有的伤口都在叫嚣着疼痛。宿镇向来是能忍的,纵然是这样也不过是让他皱紧了眉头,想要撑着起来。
胳膊刚刚的撑起来,他整个人就又被狠狠的压了下去。
“师兄?”他轻轻地问道,声音丝毫不敢大声。
因为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谭青整个人翻身而上,直接压在他的身上,他曾经以为没事情了,两个人可以心照不宣的。
他好好寻药,师兄好好将身体养好。
但是谭青如今这样的举动告诉了他,这几日以来,他自以为的心照不宣,不过都是他师兄的隐忍不发而已。
那熊熊的怒火像是燃烧到了鼎盛又被压缩,重新开了一炉烧到愤怒的临界值又被他所谓的借口压下去藏起来,这几日来一直在周而复始。
终于在今日,在他将的宿镇的衣衫解开的时候,全部喷薄而出。
他不过刚刚解开了宿镇的外衣,露出里衣,就能感觉到手摸在一块湿透了的布料上,就他刚刚将宿镇往床上压的这一个动作,就足以让他的伤口的染湿了里衣。
交叉相叠的伤口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谭青的面前,一个一个都像是长着血盆大口的怪物,吞噬者他的愧疚。
谭青的双眼刹那间就红了,那愤怒被淬炼成压低了的嗓音,宿镇从未听过的如此狠厉的声音:“宿镇,我拼死去救你,不是让你这样去找死的。”
宿镇想要接着说什么,却瞬间没了这个机会,他嘴被狠狠的堵了起来。方才汤中清香的味道在两人口舌之间蔓延。
他很快的发觉,宿镇连手都动不了,被谭青那个骨节修长的指尖狠狠的压在床上,师兄的衣衫的轻轻的抚在宿镇受伤的胸前,或多或少的染上了许多的红色。
谭青并不太会接吻,他所学的也不过是从宿镇那里偷学来的。
呜呜咽咽的将他口中的空气掠夺完,竟也不知道做什么了。这么呆愣了一下……
宿镇张口正要说话,忽然被谭青一句话怼了过去:
“闭嘴,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干你。”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七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