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好,是因为先帝当时已经步入中年,排在前头的几位皇子也都已经长成了,她就算生下了皇子,也必定与那个位置无缘。
说不算太差,则是因那会儿楚贵妃鼎盛的时期刚刚过去,其余的人总算有了出头的机会。
她入宫后,也独宠了一段日子。那时候后宫里,哪个女人对她不是又羡慕又嫉妒?若不是她娘家够强硬,恐怕当时就被记恨的楚贵妃除去了。
可就算是这样,她所谓的独宠,也不过是先帝在一个月中,有五六日是歇在她宫里。
仅是这样而已呀,就已经令那些女人眼红地失了神志昏了头。
若让她们在如今这位陛下的后宫里,见皇后这样足足霸占了皇帝两个多月,恐怕早就要疯了吧。
就是她自己,也未尝没有一些微妙的想法。
为什么有的人可以那样幸运,而有的人,则注定要在那没有硝烟的战场中厮杀求生呢?
她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如今皇帝对皇后的宠爱,却又止不住想,这份宠爱能维持多久?帝王的爱,如何可靠?
若有朝一日皇帝有了新宠,那皇后,还能笑得这样甜蜜吗?
出于女人的私心,她有几分希望皇后能够继续这样单纯甜美的笑下去,但心中阴暗的地方,却也在期盼着有谁能来打破她的美梦。
薛静姝顶着太皇太后的调侃,在其他人或感慨或复杂的注视下,慢慢吃完了那一只粽子。
待到傍晚,宫宴结束,众人依次行礼退下。
薛静姝与皇帝将太皇太后送回长乐宫,又一道回了栖凤宫。
薛静姝这半下午一直觉得小腹酸胀,等入了内殿没有旁人,不由用手轻轻摸了摸。
皇帝见了,问道:“怎么,身体不舒服?”
薛静姝说:“有些酸胀。”
皇帝思索了一下,皱着眉头道:“难道是我昨晚——”
薛静姝忙打断他未竟的话,“陛下不要想岔了,是我月事快来了。”
虽然没听到皇帝之后的话,但以这些日子她的经验来看,那后面的话必定是不能入耳的。
皇帝听她说月事要来了,拧眉道:“张之穹说的法子不管用。”
薛静姝无奈:“哪有那么快?陛下只试了一次,若立刻见效,那天下人哪还需要担心生不出孩子来?”
“也是,”皇帝点点头,“等皇后月事走了,我们再试试。”
薛静姝看他如此执着于后嗣的问题,想到方才宫宴上安阳长公主的话,心里微微一沉,试探道:“若我生不出孩子来,陛下要怎么办?”
皇帝说:“张之穹说女子来了月事便能生育,皇后怎么会担心生不出孩子来?”
薛静姝抿着唇,迟疑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将藏在心头许久的话问出口,“凡事总有例外。今日宫宴上,便有人让我劝皇上广纳后宫,延绵子嗣。”
皇帝语气低沉:“是谁和皇后说这个?”
薛静姝摇头道:“是谁说的不重要,我只想斗胆问一句,陛下怎么想?”
皇帝反问她:“皇后又是怎么想的?”
薛静姝不敢与他对视,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声音有些飘忽:“恐怕世间没有哪个女子,想要看见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可我也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