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纪颜的发明创造,长安的百姓个个见多识广,奎师那都眼瞧自己的戏法镇不住众人,额头上这就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无力喊道:“这不是烟花嘛,这是法术哩!你们怎么不晓得法术的厉害?”
其实奎师那都掌握的把戏,并不止变烟花这一种,只是绝大多数戏法,都需要事先周密的准备,不是伸手就能变出来,否则就真成了法术了。他靠着自己炼制的各种奇怪药物变戏法,身上却藏不下那么多瓶瓶罐罐,今天准备的除了变烟花以外,就还有一手吞火的绝技。
只是头一手烟花没起到作用,奎师那都的信心就受到了些许动摇,这会儿瞧着众人都像看猴戏一样看着自己,他便涨红了脸喊道:“好好好,你们瞧过烟花,不认识我的手段,却不知你们中原人,有没有见过这等妙法!”
说着话,就见他手舞足蹈,猛然间两只手上都燃起了熊熊火焰,他双手捧着烈火,却丝毫感觉不到灼热,反而将手凑向嘴边,一张嘴就将烈火送入口中,吞进肚子里,本人还安然无恙,笑眯眯瞧向被吓呆了的围观群众。
这一手的确效果空前,大家伙儿都被吓得够呛,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看向奎师那都的眼神就和之前不同。
然而人群里也不是没有高人,还真有能识破他这门手段的,就听波斯小孩波尔拉夫摇头一笑,小声道:“这是咱们拜火教的戏法,更道家有什么关系?还好我爹不在这,不然这人亵渎圣火,用这等手段来蛊惑百姓,只怕要被我爹打死……”
他说话声音小,人群却是挤得密不透风,旁边自然有人听见,这就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喊道:“嘿!那个胡人!人家说你这戏法是拜火教的呢!你怎么说?”
变戏法的最怕被揭穿老底,奎师那都也不例外,一听这话就吓得差点摔倒,想要反驳却又无话可说,始终人家既然认出了拜火教的手段,自然是拜火教的信徒,若是贸然出言反对,只怕会将对方激怒,给自己树了大敌。
一念至此,他才打哈哈笑道:“万法同源,万妙归根,怎么拜火教能用法术,我就不能么?显露法术,乃是为了唤醒你们这些愚民的痴心,否则红口白牙,哪能传授大道妙法?”
他这话说得快要地涌金莲,只可惜大家伙儿已经不再信他,才听有一人道:“这人学艺不精,还说咱们是愚民,他这破戏法不看也罢!东街那边有人演银枪锁喉,那才是硬碰硬的功夫,他用的那一杆银枪,可是能戳碎巨石的真家伙哩!”
一听还有这么强的手段,大家伙儿就顿时一哄而散,都赶着去东市瞧银枪锁喉,就把奎师那都晾在了原地。奎师那都一辈子到处骗人,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就有些不知所措,无助的朝着人群看来,才瞧见纪颜领着一个波斯小子,正笑呵呵看向他。
深谙现在还不是跟纪颜起冲突的时候,奎师那都这就一跺脚转身离开,然而还没有走出去两步,肩膀就被纪颜牢牢按住,听他道:“没想到你在这大街上丢人现眼,我就有一句话先跟你说明,如实这长安城中也出了狐仙,只怕你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奎师那都不曾转头,只冷声道:“什么狐仙,你认错人了!光天化日,你还想用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