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颜一边跑一边求饶:“先生!说好的不生气呢!”
于志宁根本无法保持值得优雅风度,一边提着袍摆追,一边破口大骂:“让我于志宁画春宫图!有辱斯文!臭小子我打死你!”
原来纪颜附耳说的那些话,就是他其实想求一副有简单的场景,简单的故事情节,简单的画面,只有两三个人的——就是春宫图。
也难怪于志宁会如此生气,别的人来求画,都是谦谦有礼,生怕他不愿意画,只有这个纪颜大言不惭,心存邪念,居然敢让大名鼎鼎的于志宁画一幅春宫图?
“唉,累死了,累死了,不画就不画干嘛要打人……”纪颜好不容易逃脱了于志宁先生的“追杀”,正弯着腰在一个回廊里气喘吁吁的休息,突然面前传来一个清秀俊逸的声音:“这位学长,请问甲子班在哪里?”
纪颜抬头一看,两个长得白白嫩嫩的书生正看着他,其中一个一见他,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你就是那个……”
旁边的那个书生连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唇红齿白微微笑道:“不好意思,这是我弟弟,头一次出门,难免大惊小怪,请问兄台如何称呼?”
纪颜看了看,这两个人有点面生啊,虽说穿着一身太学青衣,但都是瘦弱的模样,唇红齿白,长的煞是好看,比他和崔护还有秀气三分,但是隐隐约约又好像有点熟悉的感觉,就像是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
纪颜有点迷惑拱了拱手:“鄙人纪颜,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
这话要是放在现代和女生说,多半会被女生诟病,这么老的泡妞套路也好意思用?
但是那个接话的书生脸色微红,连忙摆手:“或许以前在路上碰到过吧,我叫李长襄,这是家弟李长乐,我们是今日才来太学点卯读书的。”
旁边的那个李南乐不高兴的朝着纪颜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纪颜笑道:“原来如此,我就是甲子班的学生,不如我引你们前去吧。”
纪颜带着李长襄,李长乐绕过亭台水榭,走进回廊,一边给他们介绍太学府的布局,食堂甚至是茅厕在哪里,李长襄面色微红,一直看着纪颜的背影,心里惴惴不安。
这两个人不是长公主襄城,小公主长乐,还会是谁?
原来昨日,长孙皇后见自己这个大女儿思情心切,也不阻拦,反而是写了一道手书让襄城和长乐带着来将孔颖达先生,孔先生看了书信,笑着抚髯,也明白了这两位公主的来意,就把她们分在了纪颜所在的甲子班里。
不过这次襄城和长乐是有备而来,不但换了男装,而且还让宫女用了那种裹胸,尽量把胸口裹的严严实实,把起伏藏了起来,不涂脂粉香水,最起码从外表看来与寻常青年男子无异。
在上元节那天,纪颜无意中踩过长乐的脚,长乐现在还记仇呢,不过那时长乐是女装打扮,所以和现在出入很大;而后见到了襄城,襄城那时虽然是男装打扮,但是纪颜偷偷摸了人家的兔兔,急于装瞎子,怎么好意思细看人家的长相,加之上元节那天人太多,所以只觉得眼熟,却认不出来是这二位。
可能是路上见纪颜有点忧心忡忡的,襄城就主动问道:“为何见兄台愁眉不展?可是遇到什么难事?”
襄城公主也没料到,自己这么快就遇见了那个心仪的书生,怦然心动,暗自觉得这可能就是上天注定的,所以对纪颜也格外关心,加之纪颜这人没有什么城府比较单纯,有什么想法都展露在脸上,所以有这么关心的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