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送到医院,被告知要先支付押金,杨小安一咬牙去提款交了,他平时自己生病都舍不得来医院。这钱还不知道要不要得回来,刚才想着通知男人的家人,谁知他身上电话钱包通通都没有。
男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知道自己应该是在医院,站在他床前的年轻人看到他醒来显得有点激动。
“你是谁?”
“你醒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杨小安对他说了昨天大概的经过,然后问他需不需要通知家人朋友。
家人男人现在脑里一片空白,他什么都想不到,更甚的是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听到男人说什么都记不起,杨小安连忙去找了医生来。
医生进来帮他做了检查,说他除了身体和手脚有些外伤其它都没大碍,失忆应该是头部受过撞击引致的,至于什么时候会恢复则说不准。
男人尚算平静的听完医生的话,闭上眼睛,尝试再想一下,没有,什么都想不起,不禁沮丧地紧皱着眉头。
出院后,杨小安又带着他去警察局备了案,警察那边说一旦有失踪者的资料跟他对得上就会通知他们。
现在他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
看着站在警局门外一言不发的男人,杨小安大概能体会他现在的心情,几个月前他也曾经于街头迷茫,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杨小安觉得这男人的处境比他那时还要惨,毕竟他现在身无分文还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在心底叹息一声,杨小安就这样将这个男人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回家煮了点东西吃过后,又简单的交代了几句,杨小安就出门上班。如果让军子知道他用好不容易省下的那些钱为一个陌生人支付医药费,还心大的把人独留在家,大概又会骂自己脑壳坏了吧。想象他骂人时的表情,杨小安苦笑。在他看来,虽然他现在是很需要钱,但钱是人赚回来的,又怎么能跟人命相比会带他回家是因为实在同情他的遭遇,再说他家里一穷二白的,也不怕人会拿了什么卷铺走。抱有这种想法的自己,大概真的是傻呼呼的。
军子本名叫陈军,是杨小安在这里交的第一个朋友。陈军年龄比杨小安大一点,也是来自农村,他为人精明且能说会道,门路特别多。他挺关照杨小安,知道他缺钱有不错的工作都会介绍给他。陈军常开玩笑说他跟杨小安是过命的交情,其实只是两人摆地摊时一起逃避过城管的追赶。
杨小安现在也打两份工,但比之前稳定,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七点在超市做推广员,晚上八点到十二点在酒吧当侍应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