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米:“过滤药汁。”
“是。”朱一青她们忙过滤药汁。因着药材的缘故,药汁熬制出来的颜色很好看,是淡黄里带着一丢丢红,像清茶一样,味道也很淡。
秦小米:“融蜂蜡。”加了药汁,不加点蜂蜡进去,凝固效果会不好。
但她有点心疼,只因这蜂蜡有点贵,好在只需用一点来增强凝固就成,要是需要用很多,大大的增加她的成本,她就不会做这松膏。
接下来,就是把蒸馏出来的松油、药汁、蜂蜡,混合搅拌,直到三者完美融合,就能装瓶了。
用的是装颜料粉的浅平小罐,装了十小罐。
“小东家,它要多久才能凝固好?”肖木香年纪小,很是好奇。
秦小米道:“最多半个时辰。”
然而只两刻多钟,松膏就凝固得差不多了。
秦小米拿了一小罐,挖了一点,在掌心匀开后,涂抹在双手上……质地滑润,带着清新而厚重的木质香,很是好闻。
“侄女,松膏做好了,快给婶子试试!”秦二婶又跑了,只是竟没见到秦二叔。
秦二婶见秦小米没拒绝,是用了点松膏,心里暗惊……秦庄的这个侄女不得了啊,竟真做出这种质地上乘的香膏。
要是换个好看的瓶子,运去南边或者京城卖,就这么一小罐,能卖到三两银子。
这种富家女眷才能用的香膏,就是这么贵。
这都还算便宜的,那世家官贵的夫人们用的极品香膏、胭脂、口脂,一小瓶能买到一两金子。
“只是……”秦二婶闻了闻自己手背,道:“你这香膏有瑕疵,松香味里带着一丝丝药味。这串了味,就是下等香了,卖价就得降,且做不了贵人们的生意,那些贵人最是讲究这些。”
“二婶对香还挺了解?”秦小米说了一句。
秦二婶当没听见。
秦小米也就没有继续说,而是道:“这松膏本来就不是卖给贵夫人的,是卖给老百姓的。”
呵,秦二婶嗤笑一声:“侄女,不是婶娘要打击你,你见过哪户农人家会买香膏来抹的?”
“在乡下抹香膏,那是有病。即使有买香膏的钱,农家人也不会买,而是去买两斤肥肉熬油吃!”
秦小米道:“它是松膏,不是香膏,我的这个松膏,不是给姑娘们抹脸蛋增香用的,是给冬春二季,手指裂伤的人用的。”
“冬天的时候,黄少爷长了冻疮,了大价钱让荀老头治……可冻疮只是冬春二季手脚病之一,还有很多人是手皮裂伤的。”
可乡下活计多,就算你手皮裂伤流血,也得忍痛干活。
这就导致手上的裂伤加剧,一个冬天下来,那手都不能看了。
“我这松膏就是治这个的。不用天天涂,隔三天涂一回就能防止手裂伤。手裂伤了也不怕,涂它,能止痒痛,让裂伤加快痊愈。”
她又不是有病,怎么可能在乡下做香膏卖?
如果去了京城或者江南,那她可能会做一些专门的香膏卖,现在她只做低成本、低卖价、却能惠及很多人的消耗品。
人多、持续消耗,小买卖也能成大生意。
秦二婶听得都惊愣住,回过神来后,只觉得秦庄这侄女神了。
“大侄女,你等会儿,我去喊你叔,让他也惊一惊。”秦二婶拿着松膏奔了出去,找到跟秦存泉说话的秦二叔。
可奇的是,今天不是秦存泉强拉着秦二叔说话,而是秦二叔主动问:“新书吏?还姓冯,难道是冯县丞的儿子?他不会是来抢你位置的吧?那你岂不是要滚回来干活?”
“泉呐,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没用了,刚当上正式书吏没多久,这位置就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