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出,京城官民哗然。商贾们大呼:“陛下圣明!我们商行附和条件,这就回去召集管事们议事,最早明天就去报名!”
普通百姓也极高兴:“听说东北州如今做一身嫁衣只需一两多银子,比咱们这边便宜了十几倍,全是因那新染料的缘故。要是咱们京畿这边也开卖新染料,咱们娶媳嫁女,就不用天价去置办婚服了!”
京畿这边,最是看人下菜,因此即使红布贵,娶媳嫁女时,普通人家也得咬牙置办新郎服与红嫁衣,你家要是置办不了,别人就会觉得你家不行了,会很快疏远你家。
这没了人脉,你家再想在京畿地谋生,可就难了。
世家豪强,尤其是做传统矿染的人家,则是大怒,恨不得立刻派死士,把那新染料秦家给灭门!
……
嘭!
一声重响,雍执又砸碎一件价值连城的白蜜蜡手串。
屋内的下人见状,纷纷跪地,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惹怒世子爷,他们会被处理掉。
雍执穿着绣满清静经的袍子,可心里是翻江倒海,一丝也平静不了……他说怎么陈家献方子的事儿,迟迟没有下文,原来是又被秦家抢了先!
好你个秦家,一介贱农,竟也爬到了武兴帝的御案上。
还有武兴帝,太不要脸了,堂堂一个帝王,竟伸手接下新染料秘方,还大肆经营,就这么缺钱?
一会儿后,雍执伸手。
家奴赶忙拿来一串檀木念珠,放到雍执手上。
雍执闭目,不断拨弄着念珠,从快到慢,整整用了半刻钟,他才睁开眼睛。
家奴此时才敢问:“世子爷,可要派人把那家给……”
未尽之言,大家都知道。
可雍执冷笑:“几只蝼蚁,即使闹出些许动静,也不值得我去费心。”
人那么多,没准什么时候,秦家蝼蚁就被落下的脚印给踩死了!
“传令下去,让陈家莫要去竞选,他家算是废了,得隐退几年。”
“派苏家去竞选。”
“让底下人给黄家商行、薛家商行让半成利,交好这两家……要是有人当众下郑南丹的脸面,我们的人得维护他。”
“是。”家奴一一记下,踌躇片刻,又冒险问一句:“世子爷,可要给那家使些绊子?让那家走得慢一些?”
这话说得,雍执又想砸手串,好歹是忍住了,道:“没必要,让他家继续走着……最好是能走到京城来,那样才有趣。”
言罢,雍执勾起一抹似看着猎物慢慢入套的笑容来,好奇、蔑视、嗜血。
“是。”家奴明白了雍执的用意,告退下去安排。
……
谢侯府,章颂玉也震惊于新染料的事儿,忙道:“把新染料秦家的事儿,细细说来。”
“是。”专门负责这些消息的章大嬷嬷,把秦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中原州大安县的富农之家,秦家老爷子还当过兵,曾官至百户,却突然被解甲归田。
有个很出息的二儿子,可惜遭人陷害,几次三番被抓入狱,右手还废了,算是彻底毁了。
“这新染料是秦家女研制出来的,今年只有十三岁,叫秦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