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师爷见识过很多伎俩,会这么交代,是怕吴阿军情急之下咬烂疤痕,毁去痕迹。吴阿军终于被惊得浑身发寒……这师爷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不可能的,都好几年过去了,且那事儿是发生在山安县,即使有人报官,也是在山安县报,田福县县衙不可能知道!
卢师爷一眼不错的观察着吴阿军表情的微妙变化,心里怀疑越重……这吴阿军怕是犯过大案。
“卢师爷。”康大夫跟县仵作赶来了。
卢师爷指着吴阿军的右手,道:“康大夫、曾师傅,你们看看这人右手小指根部的疤痕可有蹊跷?”
“是。”两人应着,去看吴阿军的右手疤痕。
看了许久,眉头越看越皱,把吴阿军乐得不行……哈哈哈,他做得天衣无缝,且时间久远,即使是大夫也看不出来!
可惜,他乐早了。
康大夫跟曾师傅说:“触摸小指疤痕根部有硬物,证明这人曾经是六指,还是长有骨头的六指,只是那第六指应当是……被咬掉了。”
一句话,让吴阿军脸上血色顿失。
可他很聪明,一直低着头,因此没人瞧见他此刻的脸色。
“有何证据?”卢师爷问。
康大夫与曾师傅举起吴阿军的右手,指着一个疤痕凸点,道:“这个凸起的疤痕下,还压着一个牙齿留下的疤痕印。”
“由此可证明,他是先被牙齿咬伤,等牙咬伤好全后,才又被火烧伤的。”
一股子欲盖弥彰的味道飘出来了。
“吴阿军,你为何要以疤盖疤,你这牙印疤痕有什么见不得人?”卢师爷盯着他问。
吴阿军不答。
卢师爷冷笑:“不招?成,衙门的酷刑多得很,但愿你能撑到最后一刑。”
吴阿军想到割肉的可怕,终于抬头,哭道:“大人,小的已经全部招供,没啥可招的了……小的以前确实是六指,因此时常被人嘲笑,有次外出寻活计,还被东家嫌弃六指不详,一气之下,才自咬第六指。”
“后来冬天烤火,手不小心摁木炭上,就有了火伤疤。”
“小的真没做啥恶事儿,求大人明察,呜呜呜……”吴阿军声泪俱下,哭得极其可怜。
可惜卢师爷不上当,还很会抓重点:“外出寻活计?那就是时常往外地跑咯,这么说来,你在外地做过恶的可能很大。”
吴阿军哭声骤停,又继续哭起来:“没有,小的没有,大人明察啊。”
“来人,把他绑上刑架,每隔一个时辰抽五鞭,抽到我下次来刑房再说……别让他自尽。”卢师爷交代完,离开刑房,去向康县令禀告这事儿。
康县令听完,就是想死,特别想死。
一个边陲地方,怎么能有这么多破事?!
就不能消停点?
就不能等本官高升了你们再爆出来!
“大人,要是咱们把外地衙门的旧案给破了,不仅是功劳一件,还能长脸。”卢师爷劝他振作。
康县令沉默好一会儿,才道:“查找吴阿军都去过那些地方做活?再查那些地方可有旧案未破?查完了再来烦本官!”
“是。”卢师爷赶忙带人去办。
……
而在吴阿军他们被抓的第二天,秦爷爷他们终于得到准话,说吴家案子已到尾声,他们可以先回村了。
“不过,府衙来人后,可能还会找你们问话,届时衙门会通知你们,你们再来就成。”关书吏道。
秦爷爷忙道:“关书吏放心,我们一定配合府衙办案。”
又问:“关书吏,能否让黄老二一家去见见黄霞娘姐妹?”
事发至今,黄老二一家还没见过黄霞娘姐妹,是求了秦爷爷,请秦爷爷帮他们向衙门申请探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