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班头生怕被府军告一个办差懈怠之罪,急忙打起精神,招呼手下衙役:“冲,都别客气,一定要将曹威男、方二来这些凶犯拿下1
衙役们听罢,明白这回是不能放水了,立马拔刀往尾宅冲。一进宅子就看见躺了满地的人,那是从院子一路躺到严家屋里……都进屋了,没得洗了:“实打实的闯家行凶1
方小旗是高百户麾下的兵,是认识姜大郎,所以找他问话:“姜小哥,案犯都在这里了?可有逃走的?可有人死伤?”
姜大郎抱拳一礼,道:“禀旗官大人,所有案犯都在这里了,没有死伤。”
陈班头听到这话,松了一口大气,没有死伤就好,要是有了死伤,可就麻烦了。
可他这口气没松多久,就听严家人跪地喊冤:“大人,求大人为草民做主碍…”
是把方二来这些混子收护身银子、三十人夜闯民宅、曹威男还带迷药来行凶的事情全说了。
陈班头听得头都大了……背着衙门私自收取良民的银钱、夜闯民宅,且人数超过了二十人,属于聚众、还带了药!
用药害人,这可是大人们最忌讳、最不允许的事情之一!
没救了,曹威男这些人是死定了,估摸着连马老大都逃不了。
“府城重地,竟敢聚众带药上门作恶,必须打杀了这批混球,否则他们今天闯民宅,明天就敢闯衙门1
闯衙等同于谋逆造反……陈班头被吓出一身冷汗,彻底绝了派人去给马老大送信的心思。
反正他们跟马老大就是个银钱与闭只眼的关系,没必要为马老大担上重罪,让马老大自己玩完吧。
“小旗,曹威男身上、这几个混子的身上,都有迷药包。”将士们刚从小宋村回城,所以身上有解迷药的解药,是用了药后,才去搜曹威男他们,还真从他们身上,搜出好几包迷药。
而曹威男跟两个心腹的手里,还攥着迷药包,可见他们确实想用药害人。
“小旗,地上有三个迷药纸包,跟曹威男身上搜出的纸包一模一样,他们可能是被自己的迷药给药倒的1
至于秦家的三个迷药薄纸包,早已被姜大郎收走,是一点证据也没留下。
“一群倒霉鬼,还能被自己的迷药给药倒了。”方小旗嘲笑了一句,不过他觉得,曹威男他们肯定没这么蠢。
可姜大郎是高百户、杨县尉、西北军都看重的人,又缉凶有功,即使这些混子真是被姜大郎给药倒的,他也不会当众说出来,但他会把这个怀疑,禀告给高百户。
“姜小哥,你们可中了迷药?”方小旗问。
姜大郎道:“并没有。白天来严家之时,方二来他们上门为难,被我们打跑后,小子就怀疑他们晚上会来报复,而三教九流手段下作,喜用药害人,因此下午去无则药行时,小子就拿了几包解迷药的解药,送来给严家人用。”
严家人、包括四家的男人们附和:“军爷,姜小哥所言属实。他怕我们睡着时被迷倒,是让我们提前往鼻孔里抹了解药粉。”
严大娘道:“原本以为方二来他们不会这么过分,用那解药粉也就是图个心安,谁成想,十几年的邻居,他竟真的带着一大群男人来夜闯我家1
“得亏没出事儿,不然我家的女眷只能以死护清白了……十几年的邻居啊,往常收我们护身银子、抢我们的米面也就算了,可他为啥还要这么害人,为啥啊?呜呜呜……”
严大娘哭得悲戚不已,方小旗都听得心酸了,是宽慰道:“大娘莫怕,这得罪恶人后,抓解药来自保,没有任何不对,你们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