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叹息,林乔蓦然红了眼眶。
时光如梭,光阴似梦。唯有身后的触感真实而熟悉,提醒着他彼此共同度过的岁月。
然而,再相逢,竟已物是人非。
林乔闭起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韩钊,我结婚了。”
韩钊把头埋在他耳边,鼻音有点重:“他把你骗走了。”
“是吗?”林乔喃喃自语,“我总觉得碰上我是他倒了八辈子霉……”
身后的韩钊不再说话,只是执拗的搂紧他。
两人就这样静默着,直到林乔定住了心神,挣开韩钊的怀抱。
“你和何靖是怎么回事?”林乔转身问道,“他说自己有个同居男友,是你?”
韩钊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最终点了点头。
“你有没有搞错?!”见他点头,林乔瞬间激动起来,“他那么小!你要玩也要找个玩得起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对,你从不跟人住一起,”林乔讽刺的笑了一下,“怎么,变风格了?”
韩钊看着他:“林乔,别这样说。”
“我真是服了你了!”林乔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天下男人千千万,明知道何靖是我的助理,你跟他搞在一起?!”
韩钊抓住他的手解释道:“我跟他在一起之后,他才到你那儿去上的班……知道以后我也没法跟他说了。”
“所以他不知道我们的事?”
“他今天才知道我们是同学。”
“很好,”林乔拉开他捉着自己的手,冷笑道,“你慢慢跟他解释吧!”
※
包房里,林乔刚进来时的那阵混乱过后,唱歌的唱歌,玩游戏的玩游戏,总算恢复了派对轻松自在的气氛。
何靖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嘴里含着一根甘梅薯条。
林律师跟包师兄打过招呼就出去了,没过一会儿他说上洗手间也出去了……两个人到现在还没回来……他们明明是同学,他却一直……
何靖嚼着酸酸甜甜的薯条,忽然觉得有点坐不住。
三口两口嚼完了嘴里的东西,他站起来准备往外走。
“何靖,”坐在不远处的谢锐忽然叫住他,“来,尝尝这个。”
话音刚落,一串炸花枝丸递到了何靖的盘子里。
“我……”何靖看着盘子里的食物,尴尬的站在那里。
“很好吃,”谢锐又找了罐啤酒给他,示意他坐下,“遇上了也不过叙两句旧,不用担心。”
何靖被他戳穿心事,蓦地涨红了脸,只得乖乖坐下了。
炸花枝丸香酥弹牙,滋味鲜美。一串丸子才吃了一个,林乔就回来了。
谢锐见他进来,拍拍旁边的沙发。林乔走近,弯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在他身边坐下。
许嘉辉手里拿着啤酒,凑了过来。
“韩钊的新欢居然是你助理?”许嘉辉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年纪这么小,他可真没人性。”
林乔拿了根竹签子,在白瓷盘上划来划去,没接他的话。
“他刚刚出去是不是找你?”许嘉辉继续问道,“你跟他说什么啦?”
“商量怎么宰了你。”林乔低着头,冷冷说道。
“哎哎,”许嘉辉举起双手投降,“我是想让他看你们秀恩爱,但没想到他会带个小情人来跟同学碰面——低估了他的兽性是我错。”
林乔白他一眼:“我和韩钊分手都那么久了,你怎么还看他不顺眼?”
许嘉辉语结,他和韩钊结怨,只因为韩钊私下讽刺过他,说他连林乔的备胎都不算。
当时他还说什么来着?会和林乔一辈子绑在一起?呸吧,现在还不是各结新欢?
“我看不惯他那副莫名其妙的吊样,”许嘉辉恨恨地喝了一大口啤酒,“他这样的,也就能骗骗十八岁的你和现在的小助理。”
林乔苦笑,刚要说话,包房小舞台上的丹丹正好唱完一首歌,举着话筒点了林乔的名。
“林小乔,本小姐想听你唱歌了!”
“你想听我就唱吗?”顾不上许嘉辉,林乔跟丹丹抬起杠来。
“别磨叽,上来上来。”
林乔被她嚷的脑仁疼,只得走上台去。
“我点歌,你唱。”丹丹不由分说的把他推到高脚椅上,自己下去点歌了。
“你当我点唱机啊?”林乔调了一下话筒的高度,咕哝道,“我也有不会的歌好吧?”
丹丹随意挥了挥手:“别谦虚,我又不点tfboys,你有什么不会的?”
“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林乔对着话筒唱了一句,笑道,“tfboys我在行啊。”
两人开了几句玩笑,没一会儿,丹丹打了个响指,找到了想听的歌。
“林小乔,严肃点,”一边操作着点歌器,丹丹口气难得的认真,“这歌我很喜欢,好好唱。”
略显苍凉的前奏响起来的时候,韩钊正好推门进来,他看了眼小舞台上的林乔,走到何靖身边坐下。
何靖见他回来,心里暗暗舒了口气。
“我们同事一起去唱歌的时候没叫过林律师,”何靖试探着说道,“我没听过他唱歌呢。”
韩钊开了罐啤酒,喝了一大口:“他唱的很好。”
何靖一楞,刚想接着问,就听韩钊补了一句:“林乔的事,回去跟你说。”
一边的包晓龙也在给自己的老婆科普:“我们班长啊,当年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十大歌手第一名来着。”
说罢自己又笑着摇了摇头:“可惜了那些喜欢他的姑娘们……”
台上的林乔听着前奏却有些发怔,丹丹点的这首粤语老歌,年少时他曾经循环百遍,听足整晚。
不一会儿苍凉的前奏结束,主歌开始。林乔定了定神,对着话筒,低声唱道: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
天边的你飘泊,白云外。
苦海,翻起爱恨。
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相亲,竟不可接近。
或我应该相信是缘份。
电视画面上,孙悟空的身影隐入漫天飞舞的沙土之中,他就这样,不留痕迹地挥别一生所爱。
待林乔闭目唱完最后的“缘份”两字,包房里众人静听着袅袅余音,没有人切歌,没有人说话。
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台下的谢锐和韩钊,都把目光钉在了他身上。
掌声响起,丹丹红着眼睛过来抱他。
“林小乔你真讨厌,”丹丹吸着鼻子,“都是你,我又想起那个找了小三甩了我的贱人了。”
林乔一本正经地拉过话筒:“谨以此歌,献给丹丹的前男友,祝他和小三双宿双飞,早死早好。”
全场哄然大笑,丹丹也不禁破涕为笑,摇着林乔的手臂要他再来一首。
林乔摇头,走下舞台:“我不做麦霸好多年。”
“那帅哥来一首,”丹丹又跑去拉谢锐,“你们两口子唱歌都好听。”
谢锐没拒绝,直接被她拉上了小舞台。
林乔走到点歌器旁边,回头问谢锐:“你唱什么?”
谢锐看着他似笑非笑:“brunoars,w打头的那首。”
林乔翻出谢锐要的歌,在心里悠悠叹了口气。
——要不要那么小气啊哥哥。
sabedbutitfeelsjtalittlebitbigrnow
同样的床现在显得有点空
ourngontheradiobutitdon&039;tundthesa
电台里在放我们的歌,听上去却已变味
whenourfriendstalkaboutyouallthatitdoesisjtteardown
听到朋友谈论你的消息,我几乎被摧毁
caeyheartbreaksalittlewhenihearyourna
因为每一次听到你的名字,心脏就被一点一点敲碎
anditalljtundslikeuhuhuh
那声音听上去就像……uhuhuh
tooyoungtoodubtorealize
只怪当时太年轻太愚蠢未能明白
thatishouldhaveboughtyouflowersandheldyourhand
我本应该给你买花,应该牵你的手
shouldhavegaveyouallyhourswhenihadthechance
应该在我还有机会的时候,多花时间陪你
takeyoutoeverypartycaeallyouwantedtodowasdance
带爱跳舞的你参加各种舞会
nowybabyisdancg,butshe&039;sdancgwithanotheran
现在你在跳舞,身边的人已不是我
althoughithurtsi&039;llbethefirsttosaythatiwaswrong
就算心痛难当,我也愿意承认我错了
ohiknowi&039;probablyuchtoote
我知道现在也许已经太晚
totryandapologizeforyistakes
但依然试着为我的过错向你道歉
butijantyoutoknow
因为我只想让你知道
ihopehebuysyouflowers,ihopeheholdsyourhand
希望你现在的那个他可以给你买花,希望他能牵着你的手
giveyouallhishourswhenhehasthechance
希望他珍惜爱你的机会,多花点时间陪你
takeyoutoeverypartycaeireberhowuchyoulovedtodance
希望他能带你去所有舞会,因为我记得你是那么的爱跳舞
doallthethgsishouldhavedonewheniwasyouran
希望他能替我完成那些我应该却没有做的事,当我还是你另一半的时候
歌曲的v很简单,brunoars一个人坐在钢琴前自弹自唱。唱完之后,舞台的灯光暗去,歌手静默片刻,黯然离场。
台上的谢锐一曲唱完,放下手中的话筒,安静地走下舞台。
沙发上的韩钊听完这首歌,手边的啤酒已经换成了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