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陆淮眉眼里的希冀,看着对方遥遥站在场外为他的胜利庆贺,看着对方只身一人在国外,看着陆淮是如何下定决心纹身......
他看着那一帧帧幻影,泪流满面。
幻影中的陆淮鲜活,有回应,可是他无法揽入怀里。
电话铃声如惊雷般传来的时候,迟渊正站在河边,不知是不是成晔当时踹他下去的位置,但是愈看愈觉得自己该重复一次。
好在陆淮真的舍不得。
迟渊威逼利诱太多次,但是不知有意无意,每次都避开他自己。
他谈及很多他们争抢过的东西,他误以为那是陆淮在乎的。
后来他想,他大概也是舍不得。
舍不得陆淮只是想好好休息一会,自己却轻而易举地让对方“可能”失去自己一次。
连这种“可能”都不可以。
听到成晔的声音,在这片黑夜里激烈又辽远,他望向滚滚而过的流水,看着自己悬空的一只脚——
“迟渊!陆淮他醒了!”
醒了?!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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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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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晔知道自己这样做,特别容易被处于不稳定的迟渊掐住脖子,一起撞墙,所以他把命和凌秩绑在一起。
凌秩用医学手段得出确切结论:陆淮快醒了。
成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冒这样的风险,后来想了又想,哑然失笑——
如果陆淮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不是迟渊,肯定会失望的吧......
如果迟渊没能让陆淮在第一眼看见自己,该是多遗憾啊......
所以想让陆淮的失望少掉一分,也很希望迟渊的遗憾不要多上一桩。
成晔最后还是保住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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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灵犀般,大概是一人不想再失望,还有一人不愿再遗憾,在迟渊到达床边的那秒,陆淮睁开了眼睛。
他没能发出声响,但是这句话如雷贯耳。
陆淮说:“我爱你。”
不是道别,是新的篇章。
迟渊为了补足陆淮欠自己的回应,没有回应“我爱你”,他只是紧紧拥抱住对方,带着哽咽,带着哭腔,带着这些时日的等待——
“我......好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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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太久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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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轻松地养病,养病期间凌秩和成晔轮番作为“迟渊爱情故事”的讲师,好好叙述了番迟渊在他没醒的日子里,到底是怎样“痛不欲生”、“思之如狂”,又是如何“隐忍克制”、“吞咽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