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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根本就不敢多看,但实在怕把陆淮弄疼,他举止轻柔得不能再轻柔,就这么一点点把对方身上莹莹如玉的水珠擦干净。
收好浴巾,面对眼前□□的陆淮,迟渊稍吐出口气,眼睑不自然地敛着,替人穿好衣服。
折腾完,见陆淮眉宇仍是蹙起,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迟渊摩挲着指骨,轻声说:“要不要喊凌秩?”
最疼的时候已经捱过,虽说现在还是有点难受,但在可忍受范围内,陆淮摇头,侧到一边,用后背彻底屏蔽迟渊的目光:
“累了,睡觉。”
言简意赅,多余的话一句说不出口。
迟渊揉揉眉心,低声应道:“好。”
他退后几步,坐在床边,把略有点湿的浴巾搭在肩上,不显得那么“一览无遗”,他瞳色稍深,思索什么东西的时候,往往配合着立体的五官,把气势压得更沉,在暗光线的营造下,很容易让人联想起“颓丧”。
他一动不动地这么坐着,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终于感受到紊乱的呼吸变得平静悠长时,肩膀才缓缓塌下来。
迟渊走到浴室简单洗漱,把“现场”收拾收拾,不愿把人吵醒,动静都极轻。之后近乎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间,陆淮一般睡觉都很安分,所以现在依旧背对着他。
他凝视着背影,半晌敛眸无声地低笑了下。
月光越窗而来,银光被切割,落到他肩头,一缕都执不起来,是些许落寞。
他移动着床,距离一寸寸缩短,迟渊下意识屏住呼吸,等待大约一分钟,发觉陆淮没有要醒的预兆,才吐出口气。
凌秩着重强调过要亲密接触,但陆淮不太愿意。
这事谈不出什么结果,迟渊明白,按照陆淮的性格是能挨就挨,但要他在撑不住之前,低头示弱一个字,绝无可能。
而他,更不可能使用强硬的逼迫手段。
所以,左思右想,也只能相处这么一个办法。
距离由两米变得不能过人,是想离陆淮能近一点,所以施展在恋爱方面为数不多的心机,这距离的缩短是“日积月累”。
不能让人知道,迟渊在陆淮醒来之前,还得把床复原,别让陆淮瞧出端倪,不然......
迟渊想着陆淮抗拒的姿态,苦笑着想,那他怕是能被直接赶出去。
小心翼翼地贴近陆淮后背,很像是背后拥抱,但他怕揽得太紧让陆淮觉察到,圈着人的手臂几近悬空。
晚安。
迟渊放轻呼吸,默默在心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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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不激烈但磨人,再加上迟渊在身后的存在感过强,陆淮只是闭着眼,没完全放纵自己睡着,然后被人躺上床的窸窣声刺激得清醒点,才发觉迟渊的气息隔得如此之近。
他右耳微微一动,身后的心跳声激烈作响。
大抵是太静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