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战结束,上午的训练时间也差不多结束了。但仁王想了想下午的安排,还是问平等院“你的目标应该是我才对。”
“给你一点休息时间。”仁王算了算下午训练的开始时间和学生们的午休时间,“下午两点半半个小时绰绰有余了。”
倒不是仁王觉得自己得花半个小时才能打赢平等院,而是赛前赛后也需要准备时间和缓冲时间。
在“指导赛”这件事上,平等院是没什么发言权的。他原本打算如果仁王不提就直接要求他也没有会被架在一个尴尬境地下不了场的想法,也不认为自己直接提出来有什么不好。不过仁王的反应确实是
“那位是个心软的人。”
平等院想起了三船教练离开前对他说的话。
“刚当教练,又是真心想教导学生的那种类型。你会遇上他最真心的时期。”三船教练这么说着,喝了口酒,嗤道,“等到我这样,当了很多年教练,见过的人多了,也就很难再对一个学生倾囊相授了。”
平等院瞥了一眼幸村,想至少他确实没见过这样的教练。
定下了时间,仁王也要求国中生提前半小时集合。
“我的比赛身价很高呢。”他玩笑说,“作为报酬,你们看完比赛,晚上提交一份报告。包括今天早上和平等院君比赛的感受,以及下午看我和平等院君的比赛的感受。至少两千字吧。”
“两千字”是就算累得坐在地上也忍不住发出惊呼的字数。
就连真田也面露难色。
只有柳面不改色,看上去对“两千”这个字数没什么想法。
中午的时候,仁王去了医务室看了一下大和的情况。他问大和“你是怎么想的呢”
“你也看到了手冢的经历。如果有心想要治疗自己的伤势,那应该想点办法,不管是展示自己也好,甚至是直接来询问我也好。”仁王对他说,“哪怕有一点希望也会抓住,我以为你会这么做的。”
仁王当然是考虑过拿大和当做“刺激源”的,但是大和表现出的样子又没有那么迫切。
如果大和只是这种程度,是不会起到刺激别人的效果的。
毛利当年是怎么突然转变想法的呢是他被越知以60打败,毫无还手之力,还为此受了伤以后,心怀沮丧甚至想要放弃时,在医院看到了复健的幸村的样子。
那时候的幸村又是什么样子呢
是几乎以为自己以后会失去行动能力,还会死在手术台上,但为了尽快打网球还是选择了做手术,强行控制着有些麻木的躯体一次次尝试站立行走的样子。
仁王用龙珠许愿,那能保证幸村不会有后遗症,一定会康复。但复健,和治病的过程依然存在。幸村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和对网球的渴望走出来,将阴影抛在脑后,而那种力量震撼了毛利。
如果做不到这种程度如果做不到这种程度,是没办法刺激到毛利的。毛利本身
就是天才,能让天才震撼的力量一定非同寻常。
那么大和呢大和仿佛就这样接受了自己的伤势,会尽力去调整和治疗,但得不到好的结果也消化了。他是温暾的,是包容的力量,而不是令人震撼的,仿佛要冲破天际的光芒。
仁王认同这样的力量,但也会觉得可惜。
他看着大和,就见大和怔了一下,像是没想过可以“争取”一样。
“是没想到可以这么做吗还是以前求助过其他人却没有得到足够好的结果,一次次失望以后索性学会接受现实了呢”仁王一边说一边摇头,“这样是不行的,大和君。”
大和眨了眨眼,苦笑着,似乎想要解释,但最后也还是没说什么,只是道歉“对不起,教练。”
“你没有必要对我道歉,因为我什么都没做。”仁王只是说,“但是,大和君,集训已经是第八天了,加上第一天那就是第九天了。你为自己争取机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会注意到手冢君,也是因为他的能力能够获得德国职业俱乐部的认可。如果没到这种程度,你又要做什么才能获得你想要的呢或者说,你到底应该争取什么呢我希望你能想清楚这些。”
其实仁王不用精神力去感知,就大概知道大和的想法。这是幻影练成的必备素养,对他人的情绪和想法有着敏锐的感知。
从前受伤时没有得到间接造成受伤的前辈的“注意”,反而被灌输了类似“这种小事也要计较”的想法,其他前辈也都不愿意替他出头,后辈和同辈们比起在意他的伤势更在意他的实力后退,就连教练也不在意关心他的一年生也遭遇了同样的事情,而他甚至想要同样用“忍”这种理由去劝说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