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脸色过于苍白,苍白到没有半点血色。
他这副样子,简直就像是在单方面殴打别人还差不多。
“放了他。”
他一脸平静,低沉的声线带着阴鸷,直勾勾的眼神里迸溅出怒火。
血流染透了他为了求婚而精心准备的西裤,灰蓝色的布料浸出血痕,颜色变得更深了,刺鼻的血腥味混着土腥味冲击性极强的钻入所有人的鼻腔。
可封承霄就跟没事的人一样,眯了眯狭长的眼睛,一字一顿,
“放了他,封世通。”
封世通似乎是被他镇住了,脸色有瞬间的空白。
但很快,他又再次笑了起来,又疯又狠毒,
“一条腿算什么?我被你撞了那么多次,你拿两条腿来换我还差不多!”
“来啊封承霄,你不是想保住他吗?”
他按响打火机,手臂高高举起,闪烁的火苗在空气中跳动着,
“快打!不然我就把他烧了!”
封承霄面不改色,再度狠狠的扬起电棍,朝着另一条腿砸了下去。
骨骼碎裂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血腥味更重了。
这一次,他直接跪在了地上。
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封世通愣了好几秒,他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如此成功,连喜悦来的太快,快到让他感觉有些忐忑。
他一瘸一拐地走过去,照着封承霄在胸口狠狠踹了一脚。
面容英俊的男人身形不稳,晃了晃差点跌倒在地。
封世通哈哈的笑着,一边让人拖着封承霄,拖到了姜洛洛的柴火堆下面,一边还开了瓶香槟,在那里静静等待着马上要到来的傅寒洲。
狗叫声格外猛烈。
姜洛洛努力低着头看向地上的人,然后对到了那双亮到惊人的眼睛。
他哭得泪眼朦胧,晶莹的泪珠顺着小巧的下巴滚落。
地上的男人对他做出一个“没事”的口型,然后动作幅度很轻地摇了摇脑袋,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膝盖。
这是他和姜洛洛的暗号。
这半年多时间里,他每次去做完康复,他的心上人总会蹲在他腿边,软软的小手会轻轻地摸摸他的膝盖,安慰他,
“没事,很快就会好了。”
被吊起来的人泣不成声,哭得更凶了。
封承霄手掌握成拳头,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另一道身影出现在荒草蔓延的地里,一张冷脸恍若高山白雪。
只是眉宇间缭绕着挥之不去的狠厉,眼神冰冷而决绝。
对于傅寒洲这个人,封世通打过的交道并不多,但坊间传言对方是个狠角色。
封世通本来还有戒备之心,可刚刚的胜利让他兴奋到几乎忘乎所以。
姜洛洛就是最好的那把刀,只要把他握在手里,别管是封承霄还是傅寒洲,他想捅谁就捅谁,他想杀谁就杀谁,所有人都要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