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晚独自在二楼的展厅闲逛,与来来往往的人擦肩而过。
她停留在了一幅画面前,那是一副黑白画,带有欧式特征的男女在相拥接吻。
男人身后张开一双翅膀,俊美干净得像天使一样,女人则从床上起来,慵懒飘逸的身姿,双臂交迭在男人的颈后。
这幅画的名字叫《恶魔与新娘》。
看起来很温馨,但它所呈现的黑白色调和其中的“新娘”从床上滑下来,仿佛无力般挂在男人身上的姿势都让方晚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已经死了。”
李元亦又突然冒了出来,戴着眼镜,一张脸干净稚嫩得人畜无害。
方晚微微张唇,又将视线投向那副画。
“那个男人不是天使,是恶魔。”李元亦解释,“不知道表嫂有没有听过这种说法,天使多半丑陋,因为他们内心至纯至善,并不需要充满诱惑性的外表去哄骗人类,而是需要用怪异丑陋的外表去震慑恶魔,而只有恶魔,披着美丽的外衣才能迷惑那些看不到真正内心美的人类。”
“啊……我听过这种说法。”
不止听过,她还如此贴切形容过温华,觉得他就跟画里的这个恶魔一样,有着俊美的外表,身后张扬着洁白的翅膀,但他的内心和所作所为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恶魔。
“这幅画是以莱蒙托夫的浪漫主义诗歌《恶魔》所做的插画。”李元亦望向这幅画,用平淡仿佛第三方叙述者的语气述说,“‘忧郁而孤独的恶魔来到人间,看到了婚礼上的格鲁吉亚公主,美丽的纯情少女塔玛拉。她的美貌激起了恶魔难以自抑的爱,于是新婚夜里,恶魔杀死了塔玛拉的新郎,向伤心的塔玛拉深情敞露自己的心意,塔玛拉屈服于恶魔炽烈的爱,吻上了他含有致命毒液的嘴唇。塔玛拉的灵魂被天使带到了天堂,而恶魔依然孑然一身,被遗弃在宇宙之中,如孤魂野鬼般游荡。’”
方晚听完,先是沉默,随即忍不住单嘴角牵起弧度,渐渐的,她的嘴角抽搐,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最后笑哼出声。
如果李元亦站在她的面前,他一定会看见此时此刻她的笑容是多么讽刺。
“明知是恶魔……还是会吻上去啊……”方晚眯眸。
“是啊,我也很难理解。”李元亦的语气意味深长,“我的个人展原本在去年回国时就经过层层审批了,却到现在才举办,就是因为临时有了灵感画了这幅画。”
人流在二楼逐渐涌动如江水,细密的人声游荡在耳边,却什么也听不清。
方晚垂眸,再抬眼时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至少新娘的灵魂还是升入天堂了,恶魔哪怕没有受到肉体上的惩罚,但他仍然孤独地徘徊在世间。毕竟有的时候,上帝都无法完全解决这些恶魔,更何况人类呢,能让他痛苦,永失所爱,也算一种惩罚了,总比什么惩罚都没有要好。”
李元亦回视她,他缓慢地眨了眨眼,视线在她交织在前侧的手上流连一瞬,看见了那枚戒指,喃喃开口:“也许吧……”
“虽然我觉得这样的所谓的‘永失所爱’的惩罚还不够,甚至对于一个失去丈夫又失去自己生命的人来说完全就是狗屁不通,但……”方晚耸耸肩,笑意更加深了,“但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啊,恶魔轻松地从窗户进来杀了她的丈夫,她还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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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ps:
那幅《恶魔与新娘》在现实中确实有这么一幅画,它的名字就是章节名——《浪漫的相遇》,是米哈利?齐奇的作品。
关于更新,我还是高估我的身体素质了,脚扭伤的部分完全没有好转,我外科的朋友跟我说虽然没有骨折,但扭伤得比较严重,毕竟是穿着高跟鞋从楼上扭了一下滚下来,要完全好可能要一两个月。
然后我现在就是又开始上班了,一瘸一拐的,速度很慢,每天查房对于我来说就是一段很艰辛的路程,然后别的医生可能药开好了,出院办好了,病历写完了,九点多钟我才查完房出来开始搞这些。
一下子时间就拉长了一倍,收病人的话就更慢了,还需要跟家属病人讲很多关于这个病东西,一讲就是半个小时起步,以至于到了下班时间我还在补病历,然后又要开始搞病案首页归档了,我真的欲哭无泪。
背后和臀部的淤青其实还算比较好了,只是看着恐怖而已,但是那个颜色就是不是紫的,是颜色比较深的那种红色,周围都是青的,感觉像是漫画里火山岩浆那种比较魔幻的颜色。
因为淤青是腰跟臀都有,然后当时台阶那个突出的一线尖尖刚好撞到我的腰,所以就是站的话脚痛,坐的话一不注意压到淤青也痛,坐久了就开始腰痛,真的是痛不欲生。
所以说更新就是如果一天之内还有剩余空闲时间就码一点,几百字也好,断断续续地先更着,我不能说等我一两个月彻底好了再来更新,那估计灵感什么的都没有了,毕竟灵感这个东西真的是一闪而过的,过的十几分钟可能就不记得了,没那个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