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苏曼还是屈服。

默默回到旅店,收拾了自己的行李,跟医院那边另外申请了一张走廊的床位。

走廊的床位,就只是一张床。

给人提供一个歇息、落脚的地方。

床的周围,连一张遮挡的帘子都没有,路过的人来来往往,都能看上一眼。

闷热拥挤的热浪里,能毫无障碍地闻到汗味混着体味,消毒水的味道,夹杂着食物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很怪异的气味。

空间狭小,苏曼只能把行李放在床下的一角。

此刻她很庆幸,自己只带了这么一点点行李,一个小箱子,占不了多大的位置。

其实她算是幸运的,还能申请到床位。

这虽然是贵族医院,但是为了基本营收,也会接收一些平民老百姓,有些人为了省一张床位的钱,宁愿躺在医院的地上,找一个空位,就地休息。

佛州的人似乎很习惯于此。

找来几张报纸,垫在地上,用自己随身带着的包包,垫在脑后,充当枕头。到了吃饭的时候,就盘腿坐在报纸上,捧着盒饭,用叉子呲溜呲溜地用餐。

医院的工作人员对此司空见惯。

苏曼一开始还不怎么适应,但是时间一长,也能忍耐下来。

唯一让她有些郁闷的是,要是自己离开了床位太长时间,就会有人不客气地占用她的床位,坐上休息一会儿,或者干脆躺在上面睡觉。

有一次苏曼到医院外面散步消食,顺便跟陈妈打视频电话,看一看豆豆。

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床位上躺着一个白人大叔。

大叔身上脏兮兮的,躺在苏曼的床上,很心安理得地呼呼大睡,呼噜声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