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里面,闲暇时和士兵们进行格斗练习,或者和前来试探的萨克森诸侯应酬一番。
转眼就过去了三个月。
军事要塞的修筑正式完工,其间希尔德布兰没再找过亨利,当然,信件也没有修来一封。亨利也不主动去打探他的消息,只让人关注他政事上的动向。令人意外的是,他倒也没有因为两人关系的破裂而采取什么报复性的措施。
否则,要如何回击对亨利来说又是一个令他心烦的问题。
在几个月的军旅生活中,亨利渐渐学会了控制情绪,萨克森城堡相较于帝国皇宫而言多了一分肃杀之气,并且不同于罗马的浪漫旖旎,此方广袤的天地和时常回荡在耳边的兵刃相接之声销蚀了他外露的锋芒,让他浮躁的心沉淀下来,言行举止上再不会透露一丝一毫多余的内心想法,只有在转瞬即逝的眼神相触中才能捕捉到些许冷意。
这天,城堡里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皇兄,好久不见。”一进门海因里希便得体地行了一礼。
“嗯,好久不见。”亨利颔首道,海因里希这次看着总算是像点样子了,“你怎么过来了?”
“这边有位公爵邀我一起赛马,又听说你在这里,就想着过来看看。”海因里希一本正经地说。
远离了罗马,亨利对他倒不像之前那么冷漠,再怎么说海因里希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虽然面上仍有些疏离,但见到他时心里还是不免生出淡淡的亲切之情。
是以亨利难得主动地邀请道:“有地方住吗,没有就住皇兄这里。”
毫无疑问地,海因里希在听到这句话后湛蓝的眼眸中绽放出惊喜的光芒:“真的?!我可以住在这里?!”
亨利见状露出了多日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尽管有些淡:“嗯。”
“那,那我这就让人把东西送来!”
“去吧。”
海因里希兴奋地跑了。
亨利无奈地摇摇头。
就这样,海因里希在城堡里住了一个多月。
白天他常常跑到外面和萨克森贵族们玩乐,晚上才恋恋不舍地回来,当不需要外出约会时就缠着亨利,和他谈天说地。
当然,只是闲谈。亨利不会和他谈论政治上的一切以及萨克森军事工程的细节,海因里希如今的身份不单是帝国的亲王,同时还是法国的公爵,甚至他也和萨克森诸侯的关系密切,至少明面上看来还算不错。在这样的前提下,亨利只能和他闲谈。
这天也是如此。
“皇兄,你和教皇大人最近还有联系吗?”饭后,海因里希突然问道。
“怎么?”亨利不动声色地淡淡道。
“啊,只是前两天听朋友说他收到了教皇大人的来信,我才想起似乎也有段日子没见过教皇大人了。而且我记得从前你们感情很好,每次我回罗马的时候你都顾不得我,反而天天和他待在一起。”海因里希不无失落地说。
“朋友?”亨利放下手中的酒杯,疑惑道。
“就是之前邀我去赛马的那位公爵。”
亨利眯了眯眼,海因里希口中那位萨克森公爵是腓特烈,也是近来一直小动作不断的诸侯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