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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妾 痴娘 1659 字 9个月前

但是皇帝却是心头一热。

段秦山这般的言行,皇帝在朝堂上不要看得太多……但是高文这样真性情的却是少见。皇帝心中愈发偏心高文,欣赏高文的性子,却又忧虑他要一直是这样的性子以后该怎么办?

皇帝起步前行,感到自己有操不完的心。

城内没有宵禁,人潮来往频繁,街道两旁的华灯错落形成两行,仿佛两道溢彩流光。兴许是走到了鹦鹉楼前,又兴许是回忆起段秦山方才那句“父皇母后和老师教导”,皇帝突然瞥了一眼徐卷霜,问道:“朕想起来……你父亲是朕家五郎的博士吧?”

徐卷霜悄悄瞥一眼,五人的脚步正好停在鹦鹉楼前。她回想起当初皇帝在鹦鹉楼中警诫她的那些话,徐卷霜就屈膝行礼:“回皇上的话,草民的父亲王远乔,昔年任过国子监博士。”

段秦山叹道:“王恩师的教导,秦山这些年莫敢忘过。”他叹息着近前,欲扶徐卷霜起来,眼看着手就要触上徐卷霜胳膊,高文却冷不丁将段秦山的手扣住。

高文缓缓将段秦山的手扒到一边,然后高文自己弯腰,温柔地扶起徐卷霜。

他的女人,当然得由他扶起来。

段秦山被晒在一旁,些许尴尬。

“朕记得五郎是最重情义。”皇帝不经意地问:“听说你还在家中给王博士立了一块碑?”

段秦山听得心中一惊。

皇帝却面色无丝毫变化,就如寻常拉家常一般,扭转头笑问徐卷霜:“五郎怕是没见过这块碑,你见过么?”

徐卷霜看了段秦山一眼,恭谨回答道:“草民见过,家父在天之灵,定深谢五殿下重情。”

段秦山忙摆手,风轻云淡笑道:“哪里哪里,应该的。”

他的面色如早春暖日一般和煦,心里却突然生无边的荒凉,空空荡荡,又有几丝瘆人。

皇帝仿佛只是随意开了个玩笑,转瞬间就令起了话题:“五郎和子文啊,你们这次出征,虽然只是些造反的逆贼,但打战不是儿戏,务必谨慎。”皇帝迈步继续前行,擦身经过鹦鹉楼,又朝着前方走去。

段秦山在皇帝左边颔首:“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嗯。”高文在皇帝右边发声,接着又发一声:“嗯。”

第二声“嗯”远比第一声要轻柔,皇帝闭了闭眼睛,知晓高文在说什么。他这个时闷时直爽的儿子是在说:谢啦老头。

皇帝轻轻在心中叹了声气,边走边嘱咐高文道:“子文,你这次一定要争气。”

皇帝和高文步伐一致,都走得快。段秦山却是刻意在控制自己的步伐,他心里晃晃悠悠在想着事情,步调慢下来,渐渐就落到后来,和徐卷霜离得近了。似有意似无意,段秦山忽然对徐卷霜道:“阿霜,你听到没有,我父皇让他争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