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再见。”
“再见。”袁木挂了电话,正好车到面前,她拉开后车门坐进去,邹琪在里面笑盈盈地等着。
车子开出去。
袁木说:“早上好,叔叔,邹琪。”
“早上好。”邹伟良应了一声。
邹琪叽叽喳喳地说:“我看见你在打电话,是不是等着急了给我打呢?哎呀,我就猜你会提前出来等我们。其实本来我们也是要提早几分钟到这的,而且我还把我妈妈嘱咐我的时间算上了,但是你明白的,我妈妈说着说着就哭了,我们要安慰她,才拖了几分钟。”
“没关系。阿姨还好吗?”
“她不太好。昨天那部电影,她哭了好久,今天早上起来眼睛都肿了,眯着眼睛做的饭。出门的时候再一哭,我觉得今天她看不成电视了。不过这样也好,她就不会接着看下一部电影,有个休息的时间。我真害怕她这么哭下去,会把眼睛哭坏了。”
袁木:“这个怪我。”
“怎么能怪你呢?她真的很喜欢看那一类的电影,虽然每次看完都哭得很伤心,但是我个人感觉,她喜欢这种发泄方式。就算没有你推荐,她也会有一天接触到这类电影,然后找来看。有你推荐,她还省下了找电影的时间呢,你千万别觉得她哭是因为你。”
邹琪说完,突然深沉起来,继续讲道:“我跟着她做过很多次志愿者,但是呢,我参加的都是相对积极的项目。那些会对人的心理产生负面影响的项目,她都不让我参加。我记得我上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她们去和身患绝症的孤寡老人聊天,那天她回来以后,看起来很正常,和平时一样笑着欢迎我和我爸爸回家,做饭、看电视剧、织毛衣,可是我写完作业去卫生间,发现她在里面哭,很小声很压抑地哭,我在外面听着,心里特别难受,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因为我不懂她的感受。她不希望把那些情绪传染给我们,所以我们没办法帮助她排解。哭是一种发泄方式,这个我初中思想品德课就学过了,你应该也学过对吧?现在她能痛快地哭出来,我们都挺为她开心的。是不是爸爸?”
邹伟良道:“是啊,看电影比她之前用过的方法都管用。”
袁木说:“我还有一些电影可以推荐……”
“暂时不用了。”邹琪赶紧说,“现在这些够看了,她看完还会重温的,第二遍看她就不会哭得那么厉害了,我真的挺担心她的眼睛。不说这些啦,过去要开三个多小时呢,你有没有带可以玩的东西?”
“没有。”袁木说。
“我就知道!你很少玩游戏吧,大富翁、飞行棋,都没玩过吧?”
“飞行棋玩过。”
“那就不巧了,我今天带的是大富翁。”邹琪拉开脚边的大书包的拉链,抽出一个扁盒子,袁木看到书包里面装了很多零食。邹琪又把盒子塞回去,抽出另一个盒子来,对袁木说:“我忘了,大富翁要在平面上玩,在车上放不稳。我们玩跳棋吧,棋子是有磁性的,不会滚跑。”
“好。”
跳棋袁木也会,她的飞行棋和跳棋都是老臧教的,每当老臧和小皮两个人玩得不过瘾的时候,他们就会把她拉入战局,三个人一起玩。三个人里老臧水平最好,小皮也不差,袁木垫底,但是因为下着下着老臧就和小皮杠上了,往往最后是袁木渔翁得利。
下了一局跳棋之后,袁木发现邹琪和她的水平不相上下,也就是都很一般,因此两个人竟然玩得很尽兴,有一种针锋相对的感觉。开车的邹伟良感到很意外,甚至怀疑袁木是在故意让着邹琪,毕竟平常在家里只要邹伟良不放水,邹琪就只有输的份。
因为今天是假期第一天,很多人自驾游或者开车回家,高速上车不少,邹伟良开车非常稳,即使变道超车都带着一股从容的气魄。不断有车从匝道下高速,开到一半路程时候道路不再那么拥挤,邹伟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