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正在关心十郎,而非假装。
“谢六相公!”林致远喜出望外,行了个躬礼。
屏风内,十郎正从浴盆里起身,拿衣服穿戴,他穿戴好走出,顿时让人眼前一亮。他长发盘起,一丝不乱,身穿青色行衣,腰缠大带,玉扣丝绦,端庄高雅,自有一份贵气。如果说草庐里的十郎是位清贫的隐士,那麽此时的十郎则是位真正的贵家公子。
“仿佛又见到了当年的柳正卿。”李辰明喜悦迎上。
林致远愕然,看得目不转睛,如果十郎不是因病羸弱,该是怎样的风采!
这夜自是不寻常,十郎梳洗後,便有李景的贴身仆人前来禀告说:三相公让六相公筹备好,说是等会就亲自备轿过来。
再也没比这更好的消息,李辰明高兴得直搓手,十郎坐立不安。
林致远出屋,到大院里等轿,他等了会,突然看到前方有灯笼,越来越近,仔细一看,竟是两抬轿子。“轿子来了。”林致远急忙进屋通知。
轿子进院门才停下,此时是三更天,夜深人静,并无外人会见到十郎。李辰明和十郎出来,正见李景从轿里下来,李景一脸严肃,看向十郎说:“过来,你该回家了。”
十郎上前,向李景行了个谢礼,而後登轿。
“十郎,它日若不便见面,务必派人报平安与我,切记。”
李辰明依依不舍,向前一步,还没靠近轿子,便被李景一把拦住。
“必不敢忘,帮我与子徽道声谢。”十郎拱手,眼角含泪。
“走走,别耽搁。”李景催促,让轿夫起轿。
“三相公,我与致远有句话说。”
十郎话语一落,林致远奔到轿前。要说自此再见不到十郎,林致远真得很伤心,再也没有这麽个温柔的人当他朋友一样对待,包容他的不知礼与怪异。
“致远,我有东西与你,你收下。”
十郎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递上,林致远接过,沈沈甸甸,打开包裹的手帕,竟是金粒,有四两之多。
“不行,这个我不能收。”林致远虽然爱财,但这份礼物也实在太贵重。
“致远,用它做点小营生,我没有别的感谢你,务必收下它。”
十郎说完话,就让轿夫起轿,此时李景早端坐另一轿中,亦摆手示意轿夫行动。
夜幕下,林致远与李辰明目送轿子离去,直到轿前引路的灯火消失於漆黑的街道。
回过神来,夜风冷得人直抖,林致远裹紧衣服说:“六相公,十郎给了我四两金,你不用再付我银两。”李辰明轻笑,揽揽披风,“那是十郎酬谢你,我从不说空话,明日将五两银予你,你要留在我家就留下,不留下我也可以介绍你去处。”
林致远想,他根本不适合当仆人,哪家要他这种没规矩的仆人,那真是倒了霉。十郎熟知他的性情,给他四两金时,才会说:“用它做点小营生。”林致远说:“我想去看看‘老爹’他们,明日就走”李辰明看著林致远,突然抬手要摸林致远的肩膀,林致远闪避,义正严辞说:“刚觉得你这人也不是个坏人,你就又要坏自己形象。”李辰明仍是笑,“别防我跟防贼似的,我是看你冷得直抖,想摸下你有没有穿絮衣。”林致远确实没有絮衣御寒,可怜巴巴说:“十郎曾给我买了一件,匆忙出行时,那絮衣正好晾著,没带来。”林致远一提十郎就鼻子酸,他讷讷问李辰明:“十郎和他家人是怎麽回事?还有在找十郎的人是谁呢?”
李辰明本欲出书屋,林致远跟著移动,又问得是这样的事,李辰明回头说:“你陪我一夜,我就告诉你。”林致远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