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等回去之后我也不打算主动去找他,我要先回去找我母亲。怎么想,余思源的爹似乎真没有什么可去的地方了,他不可能不去见我母亲,就算没有在一起,也一定会见。
高更有画,他有他的情人。
这会是一回事吗?我不知道。
十年来,我没有忘记过余思源,虽然不见,他仍每隔一段时间便出现在我梦中,想死皮赖脸得抵死不认,但想想欺骗自己好像没什么太大的意义。所以才在重逢之后,两人好像狗皮膏药一样吧嗒粘在一起了么?
但是再过个三十年才重逢呢?天晓得……叹气,为什么我的青春会这么云橘波诡?
想太多对做事无益,我跟阿涵花了两天时间方得打道回府。
在蜗居中睡了一整天之后,我重新把自己整理了下,清点好银行存款——别问我为什么,这是习惯,习惯!便去了车站,直奔乡下。
那个屋子里仍然没有人,空空荡荡的,我暗叹了口气,将只有衣服的包扔下,又折去医院。
这次来得早,也不需要问人,我顺利来到妈妈的病房,一进去,便看到上次遇到过的黝黑男子正坐在床头,跟我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见我来,两人停止了交谈,一起把视线投向我。
我妈见我显得既意外又开心,她瞥了那男子一眼,男子会意,眼神贼贼得朝我身上一溜,起身走出了病房。
“妈,这到底是谁?你对男人的鉴赏力简直每况愈下,还真是年龄的关系吗?”我委实对这样一个人兴不起半点好感,看着他的背影皱眉道。
妈妈笑骂:“你这些年哪里管过你妈,还敢来挑我的刺!你看男人的目光又有多好?再说了,我看男人的眼光要是好的话,会有你吗?”
这话有点狠,我直接被我妈噎得无言以对。好吧,身为儿子,跟母亲的对阵上永远是吃亏的那方,谁让你生命最初的细胞分裂是在她体内发生的么?
示意我坐下后,我妈终于要开始满足她的好奇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很少见你这么频繁得来探望我……还是说其实我得的是不治之症,只是你们都瞒着我?”
“别咒自己好不好,”我苦笑,“我是有事——”
将我这段时间的经过一五一十得告诉了妈妈,包括在山林中遇到那个不知道是不是通缉犯的事,妈妈咋舌:“你们两个也真大胆,万一人家就这么把你们杀了呢?”
末了,当她听到我问出余思源爸爸的事情时候,一向善于言辞的妈妈沉默了。
我滔滔不绝:“怎么想,余家爸爸都没有其他人想见,其他地方要去,他会离家出走,肯定跟你有关,我们都这么相信,他不会在没见到你之前就这么无缘无故得人间蒸发,妈你……”
“小乐,”妈妈打断我的话,“你是不是觉得,妈妈是个特别没用的女人?”
这又是哪里话?我忙不迭得惶惑摇头。
“虚谷他是个好人,连我这样没用的女人,他也是那么温柔得爱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