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手足情深，许多兄弟间的小事情被他唱得欢快无比，让人听着就觉得开心。

肖南高兴地听完了，对黎河说：“这歌我知道！”他正要往下说，门铃突然响了。

黎河自告奋勇：“我去开！”

黎河跑到外面打开门，一下子愣住了。来的居然是公司大boss顾擎！黎河顿时局促起来：“顾总？”

顾擎瞧见黎河，挑了挑眉，点点头走进屋。黎河小心翼翼地把顾擎引进录音室里，顾擎看向屋里另外三个人。

肖南主动和顾擎打招呼：“顾擎你来了？我们正在听黎泽和黎河唱歌，刚才是黎河在唱，唱的是小声以前写的，叫《童真时代》，说起来我还是第一个听到它的人。”肖南非常自豪，“小声的歌很多都是我第一个听到的。”

顾擎淡淡地说：“我好像没听过这首。再给我唱一遍？”顾擎这话是对黎河说的，目光却落在宋闻声身上。

宋闻声微微一顿。

黎河有点紧张：“好！”

黎河重新把《童真时代》唱了一遍，又把黎泽推了出去：“哥，到你了。”

黎泽顿了顿，坐到黎河刚才那个位置上唱了起来。黎河唱的那首歌很欢快，黎泽唱的歌却夹着令人揪心的涩意，唱的是一个暗恋者的心情，把那种无法说出口的爱意表达得淋漓尽致。

黎泽唱着唱着，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宋闻声身上。他在想宋闻声写这首歌的时候在想什么，为什么能把这种卑微的、痛苦的爱意写得这么真切。直至顾擎的掌声响起，黎泽才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黎泽心脏猛跳，收回了始终定在宋闻声身上的目光。

顾擎笑着说：“唱得真不错。”

肖南也说：“是啊，唱得真好。”

顾擎看向肖南：“这首歌也是你第一个听到的吗？”

肖南不觉有异，点头说：“那当然，那时候小声给我唱了好多遍，问我哪里需要改。这么好的歌，我哪里改得了啊！”

宋闻声抬起头，对上了顾擎转到他身上的双眼。

第二十九章

一直到送走顾擎和黎泽他们，宋闻声都还在回想着顾擎刚才看过来的眼神。如果顾擎是不懂音乐的人，宋闻声不会怕顾擎听出什么，偏偏顾擎一直喜欢音乐。

顾擎听得出歌里表达的是什么。

“小声你怎么了？”肖南见宋闻声神色不太对，不由关心地问。

“没有。”宋闻声说。他转头看向肖南，年少时他对肖南有过朦胧的感情，他不确定那是不是喜欢，只知道自己最初是因为和肖南过于亲近而早早发现自己喜欢的是同性。

后来肖南悄悄告诉他自己有了喜欢的女孩，宋闻声就知道肖南和自己不是同类。

正巧在那时候他们所在的高中有个男生割腕自杀了，死在家里的浴缸里。因为他是同性恋的事被好朋友公诸于众——好朋友认为他有病、恶心，那男生受不了被暗恋的人这样看待，更受不了学校里的流言蜚语，一个人关在浴室里自杀了。他父母常年不在家，他又因为同性恋的事被停课，于是他的尸体过了好几天才被人发现。

好好的一个人，眨眼间就成了一具散发着腐臭味的尸体。

宋闻声那首歌就是为那个男生写的，写的是那份绝望的、不被理解的、遭到嘲笑和奚落的爱。他对着肖南把歌唱了几遍，也就平平静静地把心底朦胧的感情给抹掉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世上可以喜欢的人那么多，没必要把不是同类的人拉到这条不被人看好的路上。那时宋闻声想，总有一天他会遇到真正喜欢的人，到时他会把对方大大方方地介绍给肖南认识。肖南那么好，绝对不会用异样的目光看待他和他的恋人。

到时候他们还会像亲兄弟一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