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忘了敲门,抬头看见帐子内三奶奶被三爷的手揉着,三爷的头埋在被子下看不见,三奶奶嗯嗯地扭着身子,立刻吓得退了出去。
小夫妻间吵架也是了,吵的时候吧,话都不爱多说一句,“诶诶诶,你过来”。旦一和好了,那就恨不得缠在一起,哪怕半天呆看着不说话,互相也不嫌腻。
董妈臊得不行了,抱着花卷小少爷,走也不是,退也不成。
“诶,花卷哭啦。”秀荷连忙推开庚武,几下揩好褂子走出去。
惯常安静隽雅的小花卷脸红红的,嘴角吐着小泡泡,“呜呜”的自己哭。秀荷手一摸,微有些烫,忙问董妈:“奶娘呢?”
“奶娘在喂甜宝,马上就送过来了。说是昨儿晚上豆豆尿了一铺,淌到哥哥褥子底下,奶娘没发现,冷了一晚上,着了凉,早上直拉稀。”董妈窘窘的,不好意思看三奶奶颈上的青红-咬-痕。
又是豆豆这个皮娃娃。
不满周岁的孩子生病可麻烦,秀荷焦虑起来,问董妈可晓得这城里哪个大夫好,回镇上找曾老大夫怕要耽误时间。
奶娘和阿檀抱着甜宝和豆豆走过来,边走边应道:“德仁药铺有个坐诊的陈老大夫,给孩子看病下药可准可稳妥,城里大人孩子生病了都找他。但他只逢单坐诊,从来不上门给人看。今天正好是单日,趁清早人还不多,三奶奶不如这就去问问。”
奶娘前年也给一个大户人家奶过小孩,介绍的大夫应是靠谱的。许是愧责自己的失职,言语间很是自疚。
秀荷却也没怪她,才刚来,哪儿摸得准豆豆的脾气。豆豆这只小狼崽可腹黑,他做了坏事比没做坏事更老实,连秀荷都时常被他瞒过去。
秀荷抖着小花卷,三只宝宝各承袭了爹爹的一部分性情,花卷似庚武少年时期冷清的风骨,平日甚少叫人操心,难得生一回病只叫人心割着疼。秀荷亲亲花卷泛红的小脸蛋,叫刘伯快去备好马车,即刻就出发吧。
庚武换好袍褂,从秀荷手里抱过小花卷,兜在怀里说要陪她一起去。
秀荷推他说不用,叫庚武自己去忙自己的,大张还在外头等呐,仔细又被他笑一路。
大张已经习惯每次出差前大哥都要在嫂子房里“磨叽”半天了,在院子里听见这话不由捂嘴笑。
庚武便把花卷还给秀荷,肃了容色道:“那便有劳娘子辛苦。”
“喀~”甜宝眯着月牙儿,朝庚武抓小手。清早讨爹爹抱呐,刚换的一身荷色斜襟小褂,把脸蛋衬得粉嘟嘟的,甜宝最乖了。
“好丫头,舍不得爹爹走嚒?”庚武在甜宝手心里腻了一口,又晃晃小豆豆的胖指头:“这孩子,惯爱捣蛋。”
“呃呜~~”吓得豆豆埋进阿檀的胸口不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