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抹金黄在眼前滑过,南宫若尘下意识伸手去接,一片泛黄的银杏叶落入手中,随之抬头,才发现这小小的茅舍前,竟还长着一棵如此高大的银杏树,只是已至冬日,枝头上的叶子枯黄凋落已经没有几片了。
而观这茅舍,虽然看起来简陋,却处处透露着翻修过的痕迹,茅舍周围的枯叶打扫地干干净净,倒像是有人长居于此一般。
南宫若尘微怔,难不成这人早已在此长住?
“师兄,别站在外边了,快进来吧。”
茅舍窄小的窗缝处露出少年易容后的面孔,正招呼着外头的人进去。
南宫若尘犹豫了会儿,走了进去。
舍内的陈设极为简陋,一架木床,一方木桌,一只茶壶和几个凳子,除此之外再无他物,那人斗篷遮面看不见容貌,身前隐隐露出几缕银白色的发丝,正端起茶杯轻抿。
“假面示人,公子似乎不太信任在下。”
自进了屋内,南宫若尘便有意地保持了些许距离,脸上的面具也不曾取下。
“前辈既知我身份,见与不见有什么要紧?”
看着两人颇有些针锋相对的意味,左麒站在一旁略显尴尬,来回看了看,开口道:“师兄你放心,赫连叔叔不是……”
“小麒……”南宫若尘止住他的话,话音微沉:“我想与前辈单独谈谈,可好?”
“这……”左麒面露难色,下意识看向仍旧坐于桌旁的人,见他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便也妥协了:“那好吧,我出去走走。”
少年一步三回头地出了茅舍,待确认了人已走远,坐着的人才动了动:“公子放他一个人出去,就不怕他找不着回来的路?”
“前辈所居的茅舍如此隐蔽,他既有办法将我带来这里,自然不会丢了。”
那人发出一声轻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罩住头顶的斗篷也随之被他摘了下来,一张颇为丰神俊朗的容颜,看起来不过而立之年,却已是满头华发,那人淡然浅笑,静静地与那张隐于面具之下的双眸对视。
“你可识得我?”
“……或许是识得的。”南宫若尘看着眼前素未谋面的人,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
他可以确定他从未见过此人,但这人与他之间必然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左麒待他这般亲近,还有母妃随身的那枚璎珞,仿佛一条丝线在脑中游移,却始终紧抓不住。
“寒舍简陋,怠慢了,公子请坐。”赫连荼手伸向对面的位置:“如今颐都城内在下暂且是进不去了,无奈只能出此下策。”
南宫若尘疑惑,突然想起临去郢州前安排的事,解释道:“前辈可是误会了什么?翊王府的人……”
“我知道。”赫连荼将斟满的茶杯推至他身前,不以为然道:“若只是翊王府的人,我自是不用避讳,只是前些日子去了趟二皇子府,无意惊扰了二皇子妃,便只能蜗居于此了。”
“……”南宫若尘默然,他之所以派人去寻人,就是为了避免让人与二皇子府中那人接触,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