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桓洛皱皱眉,“月半儿会吓到的。还是这个好。”他举着摇动两下,清脆的铃声响了一串。
邵堰抬头摸摸他的头,将披风裹紧,眉眼温柔,轻声唤了声他的名字。
是吧,你也想他了,对吗,他那么小,那么软,他们是他的爹娘,却抛下他离开了。
陈桓洛垂眸望着漆红小鼓,眼中隐隐流露万分想念。
他都还记得那一夜他们走的时候月半儿一直哭闹,哥哥怎么都哄不住。
可他还是决定跟着邵堰走了,留下他一个人。
陈桓洛心头发疼,是啊,想他了,多想他。
又一年大雪铺满长廊了,陈桓洛握紧邵堰的手,只要能留在他身边,一切都会变好的。
腊月新梅。
邵堰为他整理发带,将衣袍拉拢好,把牵住他在外有些冰凉的手,把拨浪鼓也装进口袋,“想吃什么吗,我记得前面有卖馄饨汤,听卫霄说味道很不错,等走的时候再扯些绸布给你做身衣物。”
陈桓洛看着略显荒凉的长街,一面是白雪笼罩的小镇,另一边却寸土是毒滴水不能食。
幸好坤乾早有准备将百姓后迁,才避免了大规模的中毒。
嘻嘻嘻——
路上三两个孩子穿着厚厚的棉衣打闹嬉笑,其中一个年纪更小的好像连路都走不稳,跟着大孩子没跑几步就噗通摔在雪堆里。
陈桓洛连忙走过去弯腰扶起他,给他拍拍身上的雪。
小孩脸颊冻的通红,小手搅在一起奶声奶气的说,“谢谢您”
陈桓洛轻声嗯,放开他,让小孩儿跑掉了。
邵堰勾着唇角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看的陈桓洛莫名摸摸自己的脸。
“怎么?”
“我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
知晓他说的是刚刚自己的举动,陈桓洛眼中流露几分羞怒,他只是担心那孩子罢了,他才没变呢!
邵堰大笑着将他搂的更紧,“走吧我们家洛儿也会心疼人了,哈哈哈”。
邵堰带人在会馄饨小摊上吃完饭,在天空又瓢雪花时将人带回了军营。
刚走入营地的范围,有人匆匆跑过,邵堰快走几步抓住那小兵,“有何急事?”
小兵被吓的一颤,“大、大人,出事了,我找军医!”
陈桓洛低声道,“带我去”
邵堰打横抱起他,脚下起落,片刻之间便到了军营内部。
“啊!!!”
陈桓洛掀帘欲进,邵堰抓住他的手,微微掀开一点棉帘,皱着眉头从身上撕下一段绸布蒙在他口鼻上。
“啊…!!我的脸!!”
帐中其他人都紧紧按住嚎叫的人。
陈桓洛上前打算查看,被邵堰突然抱住止住他的动作,对其他人呵斥,“快放开他!全部后退!”
等所有人退后时,陈桓洛才看清被压制的人。
那人满脸发黄的脓包,有婴孩手掌那么大小,他捂着脸露出来的手臂也是同样爬满了脓包。
嚎叫声布满营帐,那人痛苦的用手抓身上的脓包,发黄的脓包破损流出脓汁,然后肉眼能看见的爬出无数条细白的线虫。
邵堰瞳孔一缩,抱着陈桓洛,大声道,“出去!!快放火烧掉营帐!”
卫霄带人随即赶来,只看见熏熏黑火。
“大人”
邵堰瞳孔映出火烧云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