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就是这儿了——”
南宁市西城路知chun区,缓缓驶来一辆黄sè的qq轿车,摇下车窗,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笑容恬淡的少妇摸了摸脑后jing致的发髻,这才微微扭头,向着身边两鬓斑白,形容枯槁的老人道:“这个大夫很有名气的,好像连癌症都治愈过。”
“呵呵,你就哄我开心吧——”
老人看起来约莫七十岁左右,一头银发梳理的整整齐齐,虽然脸庞之上皱纹满布,但是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让人望之便有种可窥人心之感,拍了拍手中一直拄着的拐杖,老人笑了笑,然后才道:“走,咱们今儿就去看看连癌症都能治好的神医——”
身穿一身纪梵希包臀连衣裙的少妇闻言眯起眼睛笑了笑,轻轻推了推高挺鼻梁上那款巧jing致的香奈儿眼镜,推开车门下了车,绕道后排心翼翼的扶着老人,见到老人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这才柔声笑道:“要您多穿儿衣服,不听,冷了吧——”
老人闻言呵呵笑了笑,一只手被少妇抱在胸前,另一只手拄着拐杖,摇了摇头:“还真是老喽,人不服老不成啊——”
少妇笑了笑没有答话,只是抬头看了看安静无比的区,最后才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回chun诊所’的招牌。
“应该是这个吧?”
浑身上下洋溢着浓浓高雅气质的少妇蹙起了柳叶般jing致的弯眉,看着那用红油漆在不知道是从哪儿拆下来的一块儿桌子面上书就的招牌,感觉和自己想象中的‘名医’诊所有些差距。
“酒香不怕巷子深,有大本事的人啊,是不在乎门面的——”
老人心里其实也有些含糊,只不过这辈子教惯了,习惯了世人皆醉惟我独醒的状态,总爱唱个反调儿,于是便笑着摆了摆手,一副今儿遇到高人了的喜悦状态。
少妇深知老人脾xing,无奈的笑了笑,这才拉了拉臂之上的爱马仕手袋,心翼翼的扶着老人走了过去。
撩开厚重的棉门帘,顿时一股呛人的煤烟味道扑面而来,老爷子有慢xing支气管儿炎,强忍着不适抬头望去,便见到一个穿着破旧军绿大衣,优哉游哉的翘着二郎腿捧着本书沉醉其中的男人。
“哪儿不舒服啊?”
听到门帘撩动声,男子头也没抬,懒洋洋的问道,哗啦,翻了一页儿。
老人心里头就有儿凉了,扭头看了一眼挂满了墙壁的鲜艳锦旗,一股遇到骗子的感觉油然而生。
“呼吸有儿困难……总感觉有股气儿在嗓子里堵着。”
少妇也有些失望,若之前是自欺欺人,现在见到诊所当中的布局和陈设,实在是和自己想象当中的名医诊所差距越来越大,原本一颗满含希望的心,此刻也渐渐冷了下来。
“哦?不是哮喘吧?”
男子闻言懒懒的哦了一声,这才放下手中的《百针技法》,抬起头来伸手道:“来,坐——”
一句话没完,看着门前那个微微蹙着黛眉,俏脸儿之上满含失望神sè的妙龄少妇,男子微微一愣,随即眸子蓦然炙热了起来,目光在她那曲线玲珑的身段儿之上毫不掩饰的打量了一番,良久才恋恋不舍的在对方愠怒的表情之中收回了目光。
“咳,坐,坐下。”
指了指桌子对面漆面斑驳的长凳,男人脸上浮现起浓浓的关切之情:“是老爷子不舒服吧。”
柳妙言这才看清对面男子的长相,惨白到仿佛虚弱的消瘦脸庞一看就是长时间足不出户的结果,一头浓密蓬松的黑发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打理了,完全没有了造型,下颌之上半寸长的胡须钢针一般,整个人仿佛蜷在军绿大衣当中,越看越邋遢,越看越猥琐,哪有半分名医的模样?
老头儿眼神儿有些不济,屋内昏暗,煤烟缭绕,眯起眼睛来打量半天才看清楚这个连癌症都能治好的‘名医’尊荣,顿时一颗还抱有一丝侥幸希望的心哐当落地,完了,这个骗子。
见到柳妙言一副‘你的是废话’的表情,男子丝毫不以为忤,笑着站起身来,然后从兜里摸出一盒三块钱的庐山,一只手翻开烟盒盖,尾指轻轻弹了弹香烟盒底部,一支香烟就乖巧的探出头来,凑到嘴边叼住,又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只亮闪闪的zippo,捏着火机在桌角儿一磕,火机盖儿就叮的一声弹开,手法之娴熟,动作之随意潇洒,仿佛演练了不下千遍。
擦的一声打着火苗,眯起眼睛送到嘴边,燃香烟后深深吸了一口,这才缓缓吐了个烟圈儿。
柳妙言无语的望着这个邋里邋遢的家伙,心中那残存着的一丝希望仿佛风中火苗一般,摇摇yu熄。
“你好,我是回chun诊所会诊专家,蒋尘,蒋委员长的蒋,滚滚红尘的尘。”
一旁的老爷子被廉价二手烟呛得满脸通红,弯着腰不住的咳嗽。
柳妙言无视了蒋委员长的爪子,连忙拍了拍老爷子的脊背,这才微微扭头,妙目含嗔:“麻烦您能把烟掐了么?老爷子有慢xing气管炎。”
“妻管严啊,人老了都爱得这病。”
蒋尘懒懒的掐灭了那廉价的香烟,然后才走到门口撩起门帘子,顿时一股清冷新鲜的空气涌进屋内,柳妙言瞠目结舌的看着那滚滚浓烟蜂拥而出,良久,才狐疑道:“你就是妙手回chun蒋师傅?”
蒋尘目光在少妇那双被打底紧身裤紧紧包裹着的修长美腿之上贪婪的瞟了两眼,这才晃晃悠悠的坐回自己的‘专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