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文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抢到,就看见大门「砰」的一声在面前甩上了。
他在伦敦夏天阴冷的暗夜里,赤身裸体地站在戚葵门前茫然四顾,突然间意识到这回自己是真的一个人了。
次日上班时李道文仍在戚葵家门口,看见出门的青年便沉默地跟上去。他一夜未眠,人非常狼狈,低头不语的样子像头
受了委屈的大型犬。
戚葵一语不发,咬着牙将李道文送到会议室,转头去与那位不知贵姓芳名的大小姐玩约会游戏。
深夜回家的时候保全示意「又来了」。他摇头笑笑,上楼后脱了鞋,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
李道文靠着他家大门已经睡熟。
楼道里阴暗一片,戚葵将脸靠得离李道文近些,听见他咻咻的呼吸声。
这人温热的躯体近在咫尺,让人无论如何都想要拥抱入怀,跟他说我爱你我一直爱你,生病瘫痪什么的都不是问题,我
要跟你永生永世相亲相爱再不分离。
可他做不到,李道文是最温柔体贴的爱人,也是最残酷惨烈的鸠酒,喝得越多将来心痛得越厉害。
戚葵就那么待了一会,在李道文嘴唇轻轻吻一吻,捂着胸口离开了家。
之后几天李道文都在戚葵家门口过夜。他似乎是真的憔悴得厉害,也打算让全世界知道自己在为谁憔悴。
闹剧到了最后,人人都开始主持正义责备戚葵。连王叔都打电话过来,要戚葵从酒店搬回家去,不得如此怠慢合作伙伴
。
戚葵龇牙咧嘴地笑笑,把手机关上,找了条酒吧街一间间往下喝。
等暴饮到差一点点就可以蒙主召唤的时候,肩膀被只大手按住了。
「原来你在这里。」英俊的印尼商人掌心滚烫,像是在发高烧:「心情不好?」
「雷鸣……」戚葵冲他露出个醉笑:「喂,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要找人还不容易。」雷鸣似乎有些伤风,不住低低咳嗽,撑着额头在戚葵身边坐下:「怎么,还在躲李道文?」
「躲?躲个屁。」戚葵下定决心要发酒疯,猫一样在这年长的玩伴肩头蹭蹭:「喂,那你……你在躲什么?」他指指雷
鸣空荡荡的手指:「躲悠人?」
「没躲他,」雷鸣为自己要了酒喝一口:「我们已经离婚了。」
「这么快。」戚葵低着头嘟嘟囔囔:「我说,你从没爱过悠人对不对?」
「不对。我爱他的。」雷鸣按着自己胸口,又咳嗽了两声:「但他并不爱我,我想。」
「不爱还结婚?」
「因为这是把我名下财产合法转移给他的最佳方法。」雷鸣将酒一口喝干:「而且我想跟他结婚。」
「想结婚……还,嘿,还跟我上床……」戚葵想起两人在雷鸣婚礼前的荒唐,忍不住嗤笑:「因为……嗯,因为,悠人
满足不了你?」
「因为那时我不知道我爱他。」雷鸣沉声回答,反手抓住戚葵的手掌:「不说我了,说说你自己,你跟李道文,到底怎
么回事?」
「没什么怎么回事,」冷不防被提起李道文,戚葵嘶地抽口冷气,又叫了杯烈酒喝下去:「我跟你说,爱情这个东西,
就是这样。我……嗯,我很爱李道文的。他对我好、照顾我、支持我,我找不出他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