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
郑明河看着乐白,没有说话,两人之间那古怪的气氛,连一旁的占宁都看了出来。他看了看郑明河,又看了看乐白,露出一幅带着点纠结的表情,不知道该怎么做。
略微低头避开郑明河的视线,乐白努力装出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那什么,我现在没事了,你们也不需要再等别的什么人了吧?不如我们先动身?”
闻言郑明河点了点头,转头看了占宁一眼:“走吧。”然后他转向乐白,“过来。”
“啊?”乐白抓了抓头发,像是没能理解他的意思一样,“没关系,我和占宁一起就行,稍微适应一下应该就没事的,刚才那不就是因为第一次,所以有点吓到嘛!”一边说着,乐白往占宁那儿走了几步。
“过来。”像是没有听到乐白的话似的,郑明河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才也沉了两分。
乐白脚下的步子一顿,抓了抓头发看向郑明河:“我都说了不用……”“我说过来!”猛地抬高了声音打断了乐白的话,郑明河死死地盯着乐白,和他对视着,乐白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淡去。他双眼直视着郑明河,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我不过去。”
两个人就这样在树林里对视着,一个脸色阴沉,一个神色沉郁。
占宁站在边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似乎有些不明白眼前的状况,最后只能默默地闭上自己的嘴。
“我只是想乘一回飞剑,不行么?”深深地吸了口气,乐白放软了语气。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郑明河实际上是救了他的性命的,这一点乐白的心里很清楚——但也许正因为太清楚了,对于苗青青,他才会有更多的罪恶感。乐白不知道该怎样去描述那种感觉,就好像在心里挖了个洞一样,不疼,但空落落的。
明明苗青青才是那个想要自己性命的人,明明郑明河才是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人,可——乐白就是无法平心静气地对待他。有时候乐白也对自己这过盛的正义感而感到无奈,可这种东西,并不是说想改就能轻而易举地改变的。
而除此之外,乐白不想承认的一点就是——他在害怕。
当郑明河手中的匕首穿透苗青青的颈项的时候,乐白的心中是震惊的,而随之而来的,就是被欺骗的失望、愤怒以及其他一些说不上来的复杂感情。这些情绪在第一时间砸了下来,当时他整个人就懵了,而等他冷静下来之后,当时没有意识到的恐惧,就一点一点地蔓延了上来。
——郑明河,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如果在今天以前问乐白这个问题,乐白肯定能找出一大堆带着褒义或者贬义的词来形容,什么八卦啊,啰嗦啊,鸡婆啊,总之类似的词语肯定不会少,可现在,要他回答这个问题,他却什么都说不上来。
他所认识的那个郑明河,真的是郑明河吗?能够毫不犹豫地取走相熟之人的性命的……真的是郑明河吗?
记忆中与郑明河有关的一切似乎都被蒙上了一层灰尘,无论如何擦拭,都显得模糊不清,在看到郑明河出现的时候,乐白甚至产生了转身逃走的冲动。
这个人,真的不会在下一秒,就掏出武器,插入他的心脏吗?
“你在担心什么?”像是看出了乐白心里的想法,郑明河低笑一声,其中的情绪太过复杂,乐白一时之间无法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