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东身高一米八五,穿一件经典b牌格子大衣,围一条g牌双面提花围巾,就连手里拎着的行李袋都印满了驴驴驴驴驴,头发上抹了发胶,在日光下根根分明,闪闪发亮,从头到脚彰显着摩登城里人的骚包气息。再看看赵悠悠和他的师兄弟,身上穿的不是皮夹克就是冲锋衣,套头毛衣里露出秋衣的领子,脚上蹬着旅游鞋,五个人里三个是圆寸,围在一起充满了朴实的乡村直男气质。
不用别人提醒,丁大东也知道自己有多格格不入。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
师兄弟们换了一个眼神,这些看着彪悍吓人实际不善交际的大汉们,谁都不肯先说第一句。
丁大东是过来和亲……哎不对,是过来长见识的,当然不能由着气氛冷下去。
他清了清嗓子,见大家的目光转向自己,这才侃侃做起自我介绍:“悠悠的师兄师弟们好,我是他的朋友,也是他哥的朋友,他是他哥的朋友的朋友……我叫丁大东,各位不用客气,叫我大丁或者大东都行。”
他搞怪的自我介绍一下子拉近了自己与几个汉子之间的距离,大家逐渐热络起来,对他表示热烈欢迎,感谢他在b市关照赵悠悠。
个子最高的那人叫悠林,他问道:“可是悠然,你不是说带过来的是徒弟吗?”
个子最矮的那人接话,他叫悠静。“对啊,我还说和你徒弟切磋切磋呢。”
丁大东赶忙举手投降:“各位误会了,我确实是悠悠的徒弟,但我不是那种正经徒弟!我只是报名了他的健身训练班,每周被他带着跑二十公里……”
大家这才明白是在互相传话的时候传误会了,不过正经徒弟也好,不正经徒弟也罢,赵悠悠离开师门,独自在外工作九年了,这还是他头一次带人回来过年……想必,丁大东一定是他很重视的朋友吧。
机场和少林寺虽然不在同一个城市,但走高速的话距离不过一百多公里,三个小时的路程就到了。丁大东平常在家闭门创作时,向来昼伏夜出,今天为了赶飞机起的实在太早,一上车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等到他被赵悠悠推醒时,车已经到了目的地了。
下车后,出现在丁大东面前的并不是少林寺的山门,而是……一所学校?
这“学校”看上去十分简陋,大门敞开,里面的设施一览无余。用沙土夯平的小操场上有不少孩子们在玩耍,操场后面就是一座四层高的小楼,墙面上用红漆漆着四个大字——慈悲喜捨。
与一脸懵逼的丁大东不同,赵悠悠下车后,脸上是浓浓的怀念与放松,他甚至兴奋的大吼一声,拎起行李箱,一边大叫着一边往大门里面冲。
丁大东仔细看了看“学校”大门外悬挂的牌匾,发现匾上镌刻了三个飘逸的毛笔字:慈幼院。
原来……这是少林寺名下的孤儿院,原来这是赵悠悠的家啊。
慈幼院里的孩子们年纪都不大,对于他们来说,二十七岁的赵悠悠是当之无愧的“大哥哥”。
赵悠悠来不及放下行李,先从包中掏出了不少糖果,小孩子们瞬间把他包围,甚至还有几个攀到他身上去抢。赵悠悠把这些小猴子一个个从身上摘下来放在地上,可从小练武的小家伙们难缠的要命,往往这个被他扒拉下去了,那个又爬上来了。
等到赵悠悠手上的糖果都发干净了,他们才如潮水般褪去,负责管教孩童的僧人姗姗来迟,无奈的把这些淘气的孩子们赶进了宿舍里。
直到最后一个孩子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了,赵悠悠才起身拍拍手心的灰尘,回过头来招呼门外的丁大东:“你愣在那里干嘛,快进来啊!”
那一瞬间,阳光从他身后洒下,他飘扬的发丝,额头的汗水,闪闪发光的双眼,就像是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