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怂,而是他隐隐有种感觉——即使他说了,何心远也不会同意和他单独出去的。
这种感觉挺奇怪的,他们平常在微信上沟通的那么多,每天的私聊至少上百条,但聊了这么久,池骏却总觉得自己在距离何心远几米外的地方打转。
他们的关系有那么多:他们是多年的校友,他们是曾经的兄弟,他们现在是护士与病人(?),甚至何心远把池骏的名字写在了他的日记本前几页的“重点摘要”上……看上去何心远就站在他面前,但池骏却怎么也摸不到。
那感觉就像是他站在冬天想夏天,躺在海里想天空。
就在眼前,就在脑中,近在咫尺——也遥不可及。
池骏感觉有些无力,这种无力并非来源于无法如愿的急躁,而是因为他察觉到,生病后的何心远在保护自己。
可能是有意的,也可能是无意的,何心远只把最真实的自己展现给“动物”,当他面对生活和工作中来来去去的“人”,他永远只给他们看自己平静如水波澜不兴的那一面。
明明在池骏的记忆中,恋爱中的何心远其实有不逊于赵悠悠的狡黠。他拥有的不光是好脾气慢性子,他早上也会撒娇不起床,耍赖时也不想写作业背单词。
赵悠悠终究是年轻,他和哥哥相认的太晚,即使是双胞胎,也缺乏了一丝默契。他只从哥哥一次次忘却烦心事的行为中看到了哥哥的豁达,唯有池骏,看到了一份无奈的隐忍。
池骏仿佛能听到何心远从未出口的一句话——
——“反正很快就会忘掉的,何苦为这些事情大哭大笑呢?”
知难而退可不是池骏的风格,他努力试了一把,请何心远在假期时和自己单独出去走走。何心远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他可能有些心动,但最终还是婉拒了。他说他一周工作六天已经很累了,唯一的一天假期要陪弟弟在家打游戏,不打游戏的时候就看看书,过的很充实。
池骏没傻得说“叫上悠悠一起来啊”,因为他清楚,赵悠悠把自己当成了要拐骗他哥哥的敌人,怎么可能同意出来玩?
不过池骏耍了个小心眼,他在任医生为两只鸟仔细检查过后,提出了要求。
“任医生,有给鸟打的疫苗吗,类似于是给猫狗打的那种。”
任真说:“有是有,但是家养宠物鸟不出门,感染上禽鸟传染病的几率很低,不必要浪费钱。他们身体其他指标都很健康,但是体重比正常数值偏高了不少,以后尽量定时定量喂食,逐步慢慢减少。记住要多和它们玩耍,让它们多运动。他们体质变好了,小病感染不了,就更不需要注射疫苗了。”
任真从不会故意夸大其词,哄骗顾客掏钱,向来实事求是。
池骏一摊手:“这两只小家伙实在太聪明,前不久越狱了,在外面呆了一夜,大闹了人家的鸽子笼。这次算它们幸运,没遇上什么猫头鹰之类的,要是哪天它们跑出去遇到其他厉害的家伙,被野鸟啄了被野猫抓了都可能染病,我想现在给它们打个针预防一下。”
他这话不假,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