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一看见我受伤,眼里就看不见别人了?”师宣调笑,当江夜落下目光盯着他时,师宣的笑意渐渐收敛,那是没法让人玩笑以对的眼神,真心实意的担心。在少年脑袋砸地的一瞬间,江夜脑子里是懵的。
英俊的少年抿起唇瓣,摸摸师宣的头,指尖却只触到缕缕金发,并不敢碰他肿起来的地方,“……疼吗?”
师宣摇了摇头,“酸酸麻麻的,有点晕。”
江夜立刻按住师宣脑袋,师宣愣了一下,听他道,“晕就别晃头。”
师宣觉得没有什么大碍,要下来,江夜愣是把师宣抱到医护室。
习赐也随后带着磕伤膝盖的女孩赶来。
校医想先检查疼得眼泪哗哗明显伤的更重的女生,师宣揉揉鼻子,源源飘来的血味让他喉咙有点干渴,很想离开这里。江夜各盯了两人一眼,一个老老实实坐下,一个硬着头皮扒开师宣的头发,细细检查一遍开了点消肿的药,表示没什么大碍。
江夜点点头,不置可否。
等在一旁的习赐瞥了眼捂着鼻子,像是受不了消毒水味的娇气金发少年,问江夜,“可以走了吧,耽误这么久那边都催了。”
“我不去了。”江夜拦住想溜走的师宣,头也不回对习赐道,“我带他去趟大医院。”
校医、师宣、习赐三人同时看向表情坚定的江夜,还是师宣先问,“校医不都说没事,我也觉得没事。”
“如果是脑震荡呢?这些光凭眼睛又看不出来。”江夜拉住师宣手腕,不容拒绝道,“走吧。”
习赐目送江夜牵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金发少年离开,目光渐冷。
……
傍晚,江夜带着师宣从医院回家,盯着少年进屋休息,转身回屋。
白日的喧嚣渐渐散去,天色慢慢昏暗,他坐在窗前写作业,过了一会儿接到习赐的电话。含着细微杂音的电话里,习赐开门见山的一句话炸得江夜手里的自动铅笔都差点折断,那头以为他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
“你是不是喜欢那小子?”
江夜沉默片刻,道,“怎么可能,他可是个男的。”
“男的有什么,我见你对他很不一般。”
江夜抿起唇,把作业翻得哗啦作响,心里也像有什么在烧,眉宇间渐渐涌起焦灼,最后把作业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别胡说!与其说喜欢,还不如说我讨厌他更可信。”
“你讨厌他?”
江夜垂眸,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你真讨厌他?”那边追问,语气有些微妙。
江夜展开新的一页作业纸,“你要只说这些无聊的事,我就挂了。”
那边道,“好好好,那我说点有意思的?既然你讨厌他,不如我帮你教训教训他,怎么样?”
江夜皱眉,正要说什么,目光一顿——窗外楼下,夜色中,一个被他嘱咐好好休息的人大晚上换上一身便服准备出去鬼混,金色脑袋在灯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