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简的唇上是自嘲的笑容。
“因为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x病毒再不是什么致命性的神话。”
简低着头笑了起来。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需要打消瓦伦亭希恩的怀疑。”
“什么?”
蓦地,简跨上了床垫,一把将肖岩压了下去。
“你这个混蛋!”肖岩的神经顷刻绷紧,一直以来这家伙都不是绅士!
简笑着亲吻肖岩的脸颊和脖颈,刻意发出暧昧的声响,用力到几乎将他的血液都吸出来。
“简·沃利斯——你去死吧!”
“就算你感染了x病毒也不是我的对手!”
这句话真他妈的欠揍!
半个小时之后,肖岩冷着脸走在通道里,而简一脸笑意跟在他的身后。
迎面而来的凯西瞥见肖岩颈上的红痕,发出轻蔑的哼声。当他经过简的身边,压低嗓音说:“你应该向父亲解释,为什么将他带离监控范围。”
“你喜欢和人亲热的时候被许多人盯着看吗?”
凯西抿了抿嘴唇,不说话。
那天夜晚,端着餐盘进入房间的简看见肖岩依旧坐在墙角,双手垂放在腿边,空洞的目光望着玻璃窗外的深海。
“知道这种行为表示你很脆弱缺乏安全感吗?”
“我只知道后背有依靠的感觉让我能更加专注地思考。”
肖岩盯着简的餐盘。
“好了,好了,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不过在这之前,你得乖乖把饭吃完。”
简将餐盘放在了肖岩的膝盖上,肖岩稳住餐盘的瞬间,感觉到什么东西抵在了他的大腿上,
那是微型注射枪!
感觉到接触面的细胞微微一颤,病毒溶液进入了他的身体。
“你需要体力。”
从那一刻起,肖岩的心脏骤然紧缩,血液在身体内狂奔,就连呼吸似乎被压抑在喉间,不得释放。
“怎么?还是吃不下东西吗?我觉得这不是因为凯西的神经麻醉剂,而是你的心情不好。海底确实是个让人感觉压抑的地方,但你得适应。”
简舀起一勺燕麦浆送入肖岩的口中。
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吃不下东西,简刻意准备了流食。强忍住胃部翻涌的不适,肖岩将一整晚燕麦浆喝了下去。
“需要我在这里陪着你吗?”
肖岩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他曾经听丽芙提起过,被x病毒侵蚀的过程是极为痛苦的,全身疼痛并且没有任何止痛药剂能够将它停下,仿佛所有骨骼被打断之后的重组。
肖岩握紧的手指,肩膀颤抖着。他不能呼喊不能尖叫,甚至不能用力地皱起眉头,因为瓦伦亭希恩可能在看!
肖岩的身上出了不少冷汗,腿部因为疼痛而不断蹬踹。
“会好的,很快就会好。”
一整个夜晚,肖岩都在简的怀中颤抖,直到后半夜疼痛到达巅峰,他只能不断地回忆着关于海茵的一切。自己第一次在废弃的核电站里不小心亲到海茵。他拼了命的回忆那短暂到只有一瞬的触感,那是他人生中最狼狈也是无论时光倒流多少次都不后悔的经历。
肖岩的手指抓紧床褥,他不能挣扎不能颤抖,他告诉自己这些疼痛都比不上那一次海茵踩碎自己的肩膀,骨骼刺穿血肉,疼痛碾压神经。
他可以熬过去,他一定可以熬过去!
汗水浸湿了他的背脊,扣紧床单的指骨几乎要捏碎他自己。简的手覆在肖岩的手背上,用力地似乎为了掩盖他的颤抖。但在漫长的忍耐中,肖岩没有一刻试图扣紧简的手。
这一切就似他一个人的孤军奋战。
“你又赢了,肖岩!”
简松开了肖岩,倾下身来,两人的脸颊靠在一起。
“比起瓦伦汀,你更加残忍。”
终于,肖岩的肩膀缓缓放松,疼痛在漫长的忍耐之后远离,他的脸颊歪到了一侧,呼吸逐渐拉长。
简的手指掠开他汗湿的额发,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肖岩一直沉睡着,直到他耳边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
他猛地坐起身来,睁大眼睛看着这个明亮却压抑的房间。
听觉被无限放大,他几乎能感受到玻璃墙另一面海洋生物划开水流的声响,低沉呜咽,玻璃轻微地共振。
低下头,简撑着脑袋侧躺着,目光悠然地落在他的身上。帐幔在肖岩的背上留下一整片的阴影,而他却仰起头望着光亮的方向。
“我是不是应该说恭喜你,成为我的同类?”
“我们本来就是同类。”肖岩将枕头按在简的脸上,“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呢?”
他不想看见这张充满诱惑力的脸,曾经有那么一瞬,肖岩被痛苦逼迫到几乎对这个男人屈服。x病毒让肖岩对任何事物的记忆比从前更加深刻,而简的亲吻成为这记忆的起始页。
“现在。”
说完,简扣住肖岩的手腕挪开了枕头,翻身下了床,将一件白色外套扔在肖岩脸上,“我们走。”
“什么?监控在……”
“监控已经停留很长时间了。”
简带着肖岩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在那里取出了一个终端。
肖岩吸了一口气。
简按住他的肩膀,玩世不恭的表情全瞬间沉敛,他以从未有过的严厉语气叮嘱肖岩:“你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停下该停下的一切。一旦瓦伦亭希恩发现你,他会毫不留情地刺穿你的潜意识,毁掉你所有构架你思维的支撑,到时候你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肖岩瞪向简,意思是你这家伙怎么不早点说清楚这件事的危险系数。
但对于肖岩,就算注定醒不过来他也没有了退路。瓦伦亭希恩一定会发现简做的一切,这家伙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肖岩并不在乎,但对于他自己而言在没有比这更好地机会能离开!
义无反顾,肖岩毅然进入了主控,所有信息仿佛尘埃被他的思维撞开,宇宙爆炸般的思绪跃进,瞬间,整个基地陷入了一片黑暗。通过入侵主控,他终于在零点零一秒的时间内窥探到这个海底基地的全貌,包括那个潜水艇的所在,以及如何达到通道,他开始搜寻瓦伦汀配制药剂时留下的思维痕迹,但无论怎样搜寻都徒劳无功,他甚至开始怀疑瓦伦汀根本没有通过终端而是用最原始的手动方式进行药剂配比,就在这一刻他感觉到一股力量正沿着他的思维外沿进入他的大脑,肖岩心中惊颤,遭了!一定是瓦伦亭希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