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公子,求你别走,都是我的错,求你别走啊。”
但那离去的足音,没有寸步停留。
傅向珀回到傅家,从此傅家门卫防守更严,而几场画会再也没有寸乐的踪迹。
刘熤飞万念俱灰如坠深谷,老天爷却怕他不够惨似的,在夺去他失而复得的短暂幸福后,又将他拉入绝望的深渊……
见不到傅向珀,意识到这次是真的结束时,刘熤飞心力交瘁地被悲伤悔恨给击倒了。祈安心急如焚,他家王爷比以前
更消沉,药喝得意兴阑珊,有时干脆不喝,就这样一天一天消瘦,没多久就病得下不了床。
现在药碗又摆在桌上,碗里药汁已凉,祈安将药碗收走,准备重新熬一碗过来。
刘熤飞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什么也没法想。
“祈安,水……”唤了几声才想到祈安去熬药了。
他起身慢慢来到桌前,虚弱地趴在桌上倒茶水。
“咳,咳。”还没喝水,他就呛了两下,鼻管流出了湿濡。
又受风寒了吗?
顾不得干净,用衣袖抹抹鼻子。
浅色的袖子上,染着一片红花。
刘熤飞愣愣的看着。
五脏六腑剧痛起来,他强忍不住,又惊又骇,手掌捂着口鼻,却捂不住涌出的鲜血。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这感觉再熟悉不过了,桌面、衣服染满他呕出的血污,血色暗红带黑,眼熟得叫人生恨。
是毒血!
为什么?为什么?
“王爷!”门外传来瓷碗破碎声,祈安冲进来将他扶回床边坐着,从衣袖里迅速取出几颗药丸,硬逼着他吞下,只是
随着他持续的呕血根本吞咽不下去。
拿来茶水,持续灌药的动作,直到他吞下,直到他平复。
祈安跪在他面前,低声哭着,刘熤飞默默望着他,在经历刚才的痛苦后,仍虚弱地喘着气。
“……这是怎么回事?”
回应他的,是回荡在房里的呜咽声。
看着祈安满面哀凄,看着这染满衣衫的毒血,刘熤飞脸色黯淡,心里已了然。
“你跟向珀说的都是真的,你没有骗他。”
祈安吸着鼻子,头垂得低低的。
“你骗的是我。”
祈安的头磕在地上。
刘熤飞失去生气,苦苦笑起来。
“祈安,你把事情都说出来吧。”
祈安磕了两个响头,事情至此已无须再瞒。
“……小的……是宋太医之子。”
“呵,为我治毒的宋太医吗?我已经没救了?”
“王爷……压制毒性只是一时,迟早制不住的,所以当初才会兵分二路,由我照料王爷返回乐笙;家父随太上皇四处
寻药,也派人到处打听,若找到就来得及救命,若找不到……至少圆了王爷回乐笙的心愿。”祈安如实道来。
“……我以为父皇是云游四海,想不到……竟是带人为我寻药……”
“王爷,请您一定要撑住,太上皇已往乐笙赶来,至少……至少……”
“至少让父皇见上最后一面?终究找不到解药是吗?”
“不久前有打听到毒药出自西煌玄家,甚为珍稀,却在去年让人偷去。千里迢迢寻去时,却闻解药只在玄家家主身上
,但玄家家主已于半年前周游各国失去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