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点头,笑得比哭还难看。
宴会的高潮部分不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需要一个小房间,给扎克瑞亚斯家族的新成员进行洗礼仪式。房间里只允许有几个人,一名主祭,受洗人,扎克瑞亚斯的家主夫妇。我未婚,托德子爵教母的位置由市政官凯萨琳暂代,我们按部就班地挤在小房间里,主祭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感到无趣。
我身边跪着托德,这个十四岁的三区少年满面红光,丝毫不懂得掩饰自己的野心。凯萨琳像以往一样干练而得体,站在托德另一边。门关上了,三个仆人低着头,托着洗礼用的道具,走了进来。
就在第一个仆人经过我身边时,异变骤生。
他从托盘下抽出一柄匕首,向我猛然刺来。匕首在高阶大斗师才有的速度下转瞬即至,我向后倒去,掀起祭桌,盾牌般挡住了那把泛着乌光的凶器。我的余光看到第二个仆人也动了起来,他的匕首刺向跪在中间的托德,托德连滚带爬地向后躲去,凯萨琳拉住他往后退,他却反手抓住凯萨琳,企图把她推到刺客面前。
砰!祭桌在斗气下粉碎,这个缓冲足够我低头后滑,贴着刺客的视线盲区闪现到他身后,一击打断他的脊椎。斗气将他生生腰斩,我把他的上半身投掷出去,扔向攻击凯萨琳的第二个刺客。那个人躲了一下,与赶来的我缠斗起来。
一柄短剑贯穿了我的后背。
刚才惊恐抱头蹲下的第三个仆人手中拿着短剑,他一样是个高阶大斗师,敛息术高明得让人惊叹。我毫不犹豫地向后冲撞,让短剑扎得更深,同时躲开了面前刺客的一刀。我猛地一折身,用骨头卡住体内的短剑,逼得刺客三号弃剑后退。至此,他成功隐藏带来的优势结束了。
我听见凯萨琳惊叫道:“门打不开!”
刺客三号蠢蠢欲动,他似乎想越过我继续攻击凯萨琳与托德。两个刺客都是高阶大斗师,一个擅长隐蔽攻击,一个更擅长正面作战,再加上死掉的那个,还真是下得了本钱。他们想在围攻我时借着两个非战斗人员让我分心,当然能杀掉另外两个也是好事,简单粗暴又实用的战术。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利,但我越想速战速决,那把带着倒钩的短剑就会造成更严重的伤害,只要我犹豫……
可惜,战斗的时候我从不考虑后果。
鲜红的斗气暴涨。
我在第二天醒来,凯萨琳坐在我床边,告诉我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在我失去意识后发生了什么。三个刺客无一幸存,不幸没逃远的主祭被波及丧命,最后托德跑向我,被我一把折断了脖子。
“托德子爵的死讯已经隐瞒了下来,对外宣称都在养伤。”凯萨琳绞着手指,“大人,您临阵突破了。”
我再一次临阵突破了,有历史纪念意义的一次。高阶大斗师巅峰普遍被视为上限,然而我居然跳过了这一步,进入了数百年来无人触及的领域。
传奇。
轻松得像个玩笑,上一个传奇斗师便是安德鲁公爵,被精灵祝福后得以突破人类极限的英雄。此后扎克瑞亚斯家族历代的努力都不曾到达这个极限,越前途无量的人越容易因为种种原因殒命,我是唯一一个,在把自己玩死前走到这一步的继承者。
但此时我没注意这个。
我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