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怀孕了,”他慢条斯理的说,语句因为四片唇瓣仍紧紧黏合在一起而含混不清,“那会是你的吗?”
“你睡过吗?”
“你做了吗?”
“做了几个?”
“真伤心啊,我除了你一个人都没碰过你却一直在碰别人。”
楚寻手指□□他的柔顺的黑发中,温热的指腹紧贴着他敏感的头皮摩挲,一字一句的呢喃细语。
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能蹿起轻微的电流,沐希脸一僵,直觉再任他发展下去没有好事发生,果断推开了他。
楚寻这次没有摔个屁股墩,站直身体很不爽的挑眉看着衣襟凌乱不堪的沐希,沐希展开扇子,还想撩拨他两句却见一只鸽飞了过来,顿时拧了眉头。
鸽儿羽毛洁白爪子却染了血迹,竹枝细的腿上绑了个小木筒,上面两个模糊的血指印,沐希眼神一凛,取下木筒拿出里面的信件,蝉翼薄的纸上只有俩个字,太子。
“这是什么?”楚寻凑过来。
“老李头的求救信。”沐希收好信,拍拍焦躁的鸽子,对楚寻说:“小崽子拿张纸给我。”
老李头这辈子什么倒霉事儿没遇到过,意气风发过也穷困潦倒过,最后在城郊收了几个乖徒儿跟他学他那身绝世的医术,不至于后继无人,蠢点没事,心眼一个塞一个的实在,若不是卖酒的小娘子她爹曾经救过他的命,他真不想掺和这些人之间的浑水。
监狱就是监狱,即使是太子的私狱也不会有狱卒爱护环境天天打扫卫生,阴暗潮湿的空间滋生了数不清的细小生物,老李头宁愿靠着墙也不愿接触角落里那堆腐烂的稻草,隔壁的水牢里爬出几根水蛭黏在他伤处吸食血液,老李头一咧牙,想吸口气吸进了一鼻腔的霉臭味,顿时胸口一闷咳嗽了几声。
他和沐希没多少交情,但如今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了,好歹他老李头看人还是不错的,那是个心软的小子,总不会对陷入危机的老人家见死不救。
不过他若是不来他不会怪他,他若是来了,作为这番把他扯进这水里的代价,他老李头这把半截身体入土的老骨头就用剩下的寿命为他发光发热吧。
“楚寻,你拦不住我。”沐希无奈的眯起眼睛,“现在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是你什么人你要去救他?”楚寻冷笑,“你知道他在哪里他为什么向你求救吗?你就没想过这是个陷阱,太子的陷阱。”
“我知道。”沐希伸手轻轻抚摸着楚寻的脸,他怎么不知道,他知道的比谁都多,正因为如此,他必须要去救老李头,为了楚寻也为了自己。“太子通过下毒的人顺藤摸瓜找到了小娘子,小娘子够歹毒把火引到老李头身上就跑了,我不救老李头,他就死在太子府里了。”
“你一直在府中,如何知道的?”楚寻恍然想到毫不抵抗对他示好卖乖的阿希,对比眼前这模样真是判若两人。
对啊……他只是在攻略他,在作出攻略该有的姿态,然后呢?除此之外,他把他当什么,说走就走?!
楚寻心里蓦地涌上一股又酸又涩的闷气,直冲眼眶,他眨眨眼想把那股脆弱的感觉憋回去,胸口闷闷的疼痛,下一刻被沐希双臂绕过脖子抱住后背按进了怀里。
“多大的人了,小崽子一样红了眼圈,丢不丢人啊。”沐希嘴里这么说着,手上却心疼的要死的顺着小崽子的背。
他真的是服了这个小崽子了。
“罢了,我带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