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信,只管去看好了,”贤妃气吼吼地坐下,“你真是,越来越不叫人省心。”
这一刻,没有什么能形容肃王的喜悦,他涨红了脸,“我,我现在就要见他。”
说罢,也不等母亲说什么,就往里头冲。
“你父皇他刚喝了药睡着了,你莫扰了他,”贤妃拦住他说了一句。
梁机胡乱点头说了声知道。抬脚急冲冲地往里走,没有来得及看清母亲脸上隐秘的担忧。
永嘉帝果然在珠镜宫的寝宫里躺着,闭着眼睛神情不好地躺着。梁机看到他,先是舒了一口气。又焦灼地在原地转了两圈,不再犹豫上前小声地叫唤着——
“父皇,父皇……”
一声声叫唤之下,永嘉帝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看到梁机,眼中迸发出一阵精光,枯爪一般的手抓住了过去,急促地喘息道:“梁,梁煜……大逆不道,杀,杀,杀!”
梁机眼中爆发强烈的亮光,凑上去说:“父皇可是要我清君侧?可是儿臣没有虎符,调动不得禁军。父皇不妨告诉儿臣虎符在哪里?儿臣拿到虎符就替父皇结果了梁煜那个乱臣贼子!”
本来看到梁机很激动的永嘉帝听到这一段话后忽然就不激动了,只是很深沉地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梁机暗骂太过心急,又道:“这个法子或许太冒险了。父皇可有值得托付的臣子?不若给儿一个信物,儿臣去召集这些义臣,叫天下人都知道太子如何大逆不道!”
永嘉帝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梁机。直看得梁机背后渗出一层薄汗,他才开口沙哑地说了几个大臣的名字。梁机记了下来,又催促:“父皇可有信物?”
说着也不等永嘉帝反应,他从父皇手上褪下一个戒指握在手里,强忍着急切对父皇说:“父皇,儿臣告退了。”
皇帝已经没有了气力,似不甘似急切地叫了两声。然后放弃一般歪过头去,勉强抬手挥了挥。
梁机再等不住,告别父皇就奔了出来。路过王贤妃时,彻底略过了母亲欲言又止的神色。王贤妃看着儿子招呼都不打一句就跑了,面上露出一阵悲戚。只是没有什么眼泪流下来,转头进了里头,看见永嘉帝躺在床上。
只一眼,她就似忍不住地奔了出来冲到一个木架子边上,哆嗦地从一个盒子里取出一个药瓶子紧紧握在手里。
足有好一会儿,王贤妃才站直了,叫来心腹宫女吩咐道:“你去清宁宫一趟。问,问皇后娘娘,之前说,保我母子安危的话是否作数!”
心腹宫女肩膀抖了一抖,忙拎着裙子跑了。
等宫女回来时,日头已经偏西。红昏的日光照在宫女的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血腥。在王贤妃如刀子一般的目光注视下,宫女咬着牙轻轻点了点头。尽管幅度小得可怜,但王贤妃还是看清了。
“好,好,好……”王贤妃咬着牙露出一个血气森寒的表情。意味不明地叹了几声,摸着手中的药瓶子进了内殿。
三日之后,又是朝会。
今日的朝会注定是不太平的,大臣们刚到没多久,便有大臣在朝上发难。说出的话十分惊悚,直指太子囚禁皇帝,意图不轨。整个前朝都沸腾了,不等梁煜说什么,就已经有别的臣子来怒斥此乃胡说八道!
用瞬间炸了锅来形容也不过如此。如若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