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只在街头乱晃,满心忧愁。巧得很,遇上了冯紫英和卫若兰两个。
两人也知道汪家被参了,实在同情他的遭遇,便说要请喝酒。
“现在的我如何敢碰这些,”汪蔚是万万不敢应的。
冯紫英道:“你怕什么,酒不喝,去茶馆子里坐坐也行。”
他心中实在苦闷需要纾解,只好跟上。
三人坐下后,都是一番庆幸。原来贾珍那日艳聚,是请了三人去的。三人觉得此举不妥,自然是婉拒了。现在想想幸好不曾去,若是去了,只管是连罪的大灾祸——谋逆这一说法,可是他们担不起的。
“你也不要多想,”卫若兰安慰汪蔚,“令尊之事,不过小礼有亏,好好请罪认下罚就是了。你想想隔壁锦乡伯,分家都闹出来了。”
锦乡侯一家也是倒霉的很,子侄被遣到西境还不知归期,现在这个家也要闹散了。
冯紫英喝不到酒,有些肚闷,悄声道:“你们可知道,锦乡侯那女儿,本说是要定了做侧妃的。”
“侧妃?”汪蔚脑门一咣响,忍不住问,“谁的?”
“这个?还是这个?”冯紫英比了一个三,一个五,又摇摇头,“不清楚,只是谣传。”
汪蔚的心快快跳起来,心道闻颐书说的莫非是真的?还是说这般热闹,也只是叫这些家的女儿进不得宫里,成不了皇子妻室?自己昨晚随口说的,却是碰上了真相?
看他面色变来变去的,卫若兰担心地戳了戳汪蔚的手臂,“你可还好?”
“还好,”汪蔚胡乱点点头,又问,“只是不知宝玉会如何……”
“唉,宝玉啊……”卫若兰十分叹息,“他本就弱,如今遭这么一吓也不知能不能挺过来。”
冯紫英也道:“我那日派了人去问,听说是病了。”
又说:“我记得你定下的亲事,是史家的,这次?”
卫若兰说:“史家并未如何,皆都奔着贾家去。我最近也被扰得不行才出来躲躲。那四家本就是连在一处,如今看来也要散了。”
汪蔚与冯紫英对视一眼,“你说王家与贾家?”
“可不是,”卫若兰摊了摊手,“那琏二爷虽说长房的,可家中地位也不过一个跑腿的。所有的事儿都攥紧在他那婆娘手里。你道是包揽诉讼,暗中放印如何?全是那婆娘借着贾琏的名头做的。”
另两个人都听呆了,“竟有如此毒妇?”
卫若兰叹了一句如何不是,又道:“我听说,琏二那头嚷着要休妻。只是王家不肯,拿着情分在苦劝,只说等一等必有回转。”
“话虽如此,但那荣国府中搜出的违禁之物只比宁国府更多。贾家大方的下场怕也逃不过流放二字。便是现在不休妻,日后也逃不掉这一局。说什么亲戚情分也都是虚假罢了。”
三人如此感慨着,都觉日后贾王二家的关系怕是难复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