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时机成熟一次爆出,只盼着快刀斩乱麻之势,能摧枯拉朽。
“原来如此,”池望了悟,又问:“你又如何确定这些世家皆都有违法乱纪之举?”
听他一问,闻颐书笑了,只说:“便是他们没有,下头的仆从也多有狐假虎威,借势欺人。闹出人命案子的,查到的不过一成都不到罢了。”
梁煜听到此,不由冷冷哼了一声:“但涉及之广,实在叫人叹为观止。”
他这一声,莫名叫人身上发冷。倒是闻颐书一直笑吟吟的,拍了拍梁煜搁在膝盖上的手,对池望说:“因这么一耽搁,甄应嘉在京里怕是要待一段时日了。他腾不出手来扰你,你去了扬州便可放开手脚大胆试探了先。”
池望点头表示会趁机抓住机会。闻颐书对他笑了笑,转头又去哄因为想起了一堆污糟之事而心情不好的梁煜来。凑在他肩膀边,笑语盈盈地说着什么。一股子水乡调子的口音,苏乡的吴侬软语,怎么瞧都是软丈红尘里泡了一身骚骨出来的样子。
虽然听这二人说了那么多正经的朝堂事,但梁灼看到这一幕还是莫名觉得牙酸。再怎么义正辞严,可他还是觉得梁煜这是烽火戏诸侯,拿着京里那么多世家的前程来博身旁这妖精一笑。
胡思乱想之间,他眼风乱飞,一个错眼就瞧见了闻颐书脚边那一抹金色。梁灼倒吸一口凉气,心道: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他越想越觉得这可能性极大。正巧闻颐书换了一个跷二郎腿的姿势,那铃铛便从衣摆里掉出来,落在了脚踝侧边。梁灼一眼就认出了这么个玩意儿,刚才抽进去的那口凉气没抽上来,捂着胸口猛地就咳了起来。
“阿灼,你怎么了?”池望递了杯茶给他,关切地问。
梁灼呆愣愣地接过茶,傻兮兮地道了声谢,然后和旁边的梅喻芝一样瞧着天花板,一副惊吓过度没了神采的焉儿样。
而此时,清宁宫里,永嘉帝在和皇后说话,言辞之间很是愧疚,“煜儿和老五都这般大了,朕也不曾好好关怀过。便是他们的婚事,如今也是仓促过问。”
池皇后面上微笑不语,见皇帝依旧在唉声叹气的,她只好捧场:“陛下何出此言?陛下既身为天子,日理万机。心中装的自然是百姓是天下。煜儿与灼儿绝不会因此对他们的父皇心生不满。”
永嘉帝捏胡而笑:“煜儿自是不会,老五那个跳脱的,说不得嘴上跑马要闹两句呢。”
皇后见他在两个亲兄弟之间还偏心地没边了,也不想多说其他直接问皇帝过来有什么事。
“自然是为他们的婚事来。你上回与朕的甄选名录,朕已都阅了。有几个朕瞧着不甚好,莫管是模样家世都一般。若配给煜儿,实在委屈了他。”
池皇后心道莫管是谁都不好,我也压根儿没费心选,只是面上不好敷衍,只问:“那陛下瞧中了谁?”
这种事不好明说,说不得日后有什么变故。永嘉帝也没想到皇后这么直白地就问了,显然是没准备,只含糊了一两家的姓名。
皇后听了,心中只管冷笑,也不应说他们好,只道:“既然如此,那到时候便看着吧。”
永嘉帝没有听出皇后的敷衍之意,依旧在旁边感叹这婚姻大事如何如何重要。若是选对了人家,对日后又有多少助益等话。
这话倒叫皇后惊奇了,心想还能有多少助益,然后嘴里却说:“什么助益,我只盼着孩子们家和万事兴,舒心过日子就成了。”
“你啊,就是太懒散了些,”永嘉帝点指了指皇后,“人总还是要有些进取之心,不能只徘徊于方寸之地的。煜儿是个好孩子,灼儿嘛,虽然性子跳脱了些,但日后也是个可相帮的臂膀。”
此话内涵实在丰富,少不得叫别人多思多想。可池皇后依旧一副没听出什么的样子,笑着将宫女送上来的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