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敏也适时开口:“此案并应由臣主审。明知太子不明前后,还不知与殿下详细解释,此本就是臣的罪过。还请陛下莫要责怪殿下。”
殿内一阵静默,永嘉帝审视着脚下三人。
良久他才道:“既然如此,那这案子便好好拿回去重审!莫要再给朕丢人现眼了!”
三人忙应是,躬身退出殿外。
刑部尚书陪着被骂了一通,却又觉得此事虎头蛇尾。当时闹得那么难看,现在张敏认个错就完事,叫他有些不习惯,不由拦住了汪直和张敏。
“这事你们如何解决?”他问道。
汪直和张敏奇怪地瞧了他一眼,“方才在陛下面前已经说了,发回重审,只管将贼子捉住,不冤枉哪一个便是了。”
陈士强瞪起了眼睛,“就这么简单?”
“那你要如何?”汪直反问。
刑部尚书一阵无言,只好潦草地挥了挥手,一头雾水地走了。
张保寿回到殿内,永嘉帝问他:“外头如何?”
御前总管弯着腰,摇了摇头,“无异。”
“那便不管了!”永嘉帝一阵不耐烦,他已经有些厌烦为东宫收拾烂摊子。如果没有闹出什么大事,他也不愿多管。叫那三人来,也只是敲打几句,叫臣子们注意一下身份,不要像是个泼皮一样叫人看笑话。
发了一通邪火,永嘉帝终于抬手将江南那头的折子给打开了。结果那麻烦事是一桩接着一桩,方才好不容易按下去的火气又涌了上来。
各地巡盐都有密折可直达天听。而江南又是永嘉帝极看重的地方,更特设织造以待管理。然而近些日子,江南因为卖官鬻爵兼印子钱的案子一直不怎么太平。倒是抓到几个盐商,他们也承认那地下银庄是由他们联合开设的。
认罪态度良好,愿意交出家产受罚。
可就是这态度太好了,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官场里到底是谁在挑唆,竟然一个都查不到。
最可恨的是,那些个买了官位的竟然还敢围了知府衙门要退钱!简直可恶!
永嘉帝一怒之下,直接掳夺了扬州知府的乌纱。又着林海旨意,命他将这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全都抓进大牢里去。扬州上下各事,由他暂代。
然而这并不是长远之计,那空出的官位太多,必会影响民生。此次来奏,便是请永嘉帝快快定下接任的人选。否则就是林如海再能,也扛不住了。
为此永嘉帝少不得将吏部叫来,拟定了扬州一代县官人选,只待日后迅速走马上任。最后确认了一番,永嘉帝瞧见了池望的名字。
他忽然开口:“池望,是煜儿的舅舅吧。”
下头吏部的官员不明所以不敢开口,倒是张保寿上前应了一声是。
略沉思一番,永嘉帝冒出一句:“他们池家的人总是叫人放心的。”
然后御笔一就,直接将池望圈到了林海名下做扬州府经承,协理处理扬州事务。并要求池望立刻启程赴任。只等扬州知府人选落定,再去做扬州府下的高邮知州。